2019年3月9日 星期六

True Detective S3同人文The rainy night 雨夜(1/?)

篇名:The rainy night 雨夜
等級:NC-17
原著: True Detective  S3 真探/ 無間警探 第三季
配對:Roland West/Tom Purcell
大意:1985年,雨夜,羅蘭.威斯特接到了一通電話,似曾相識的情景,讓他想起五年前下大雨的那晚。這次相遇,湯姆接受了羅蘭的幫助,只是事情的發展逐漸超出了羅蘭的預期。

警告:#酗酒 #霸凌 #提及Dan/Tom但不是愛 #自我否定 #自我傷害 #粗暴性愛 #企圖自殺 #藥物濫用備註:
1.感謝心靈之友qiosang(hieroglyphics) 在聊天之中給我靈感,這篇獻給她,她是我能夠繼續寫文繼續萌TD的原因之一!       
2.最近腦袋退化很嚴重,劇情可能沒有記的很細節,如有BUG歡迎提出討論我再做修改。
3.另外,雖然我開了很多坑,但我真的有心想填(看看我真誠的眼神!!!),只是能碼字的時間實在太少(淚),所以,所有坑的更新我儘量,但不能保證速度。



Chapter 1
字數:約5800字


一九八五年,深夜。

羅蘭.威斯特被電話鈴聲驚醒,他手中的酒杯差點滑落,警探的本能讓他很快接起電話,在聽見話筒傳來聲音時,他才意識到自己又拿著酒杯,坐在沙發上睡著了,他將酒杯放在桌上,拿起遙控器,關掉畫面只剩黑白雪花閃爍的電視。
「是威斯特警探嗎?」
「什麼事?」
「你認識湯姆.珀塞爾嗎?」
羅蘭彌留的睡意立刻消散,他沒想到過了這麼多年他還會聽到這個男人的名字,自從結案後,這案子的所有相關事物就像煙霧一般,飄散得無影無蹤。

掛掉電話,羅蘭開車前往警局,出門時的毛毛細雨在他開上公路時已經變成磅沱大雨,似曾相識的情景,彷彿又讓他回到五年前那個下雨的夜晚。

一九八零年的那天晚上,羅蘭還在州警局裡加班,酒吧老闆來電,對方懶得多說什麼,只是叫他過去把麻煩帶走,就掛斷電話。羅蘭還記得酒吧老闆的體型,湯姆如果做的太過火,可能會受重傷,他不想看到這個悲慘的男人再發生更多麻煩事。到了酒吧,當他看到受傷但沒有大礙的湯姆頹然坐在地板上時,其實鬆了口氣,很慶幸大家對湯姆的遭遇多少還有些同情心,只是羅蘭依舊沈著一張臉,他能理解湯姆自我放逐的行為,但無法解釋,為什麼會有一股細小的無名怒火,在內心深處燃燒著。
雨在車窗上滴落,淚水在臉頰上淌流,湯姆為了自己的失言而哭著道歉,通常羅蘭絕不會放過汙辱他搭檔的人,但人在沮喪時容易口不擇言,而那確實不是韋恩聽過最糟的字眼,所以他沒有放在心上,只是當湯姆再度道歉時,羅蘭覺得對方道歉的對象不是只有韋恩。而在湯姆坦白尋死的念頭後,羅蘭的臉不再緊繃,無名怒火被憐憫天性壓下,他沒多少猶豫就伸出了援手,讓對方到他家過夜。

到了警局,跟羅蘭通話的執勤警員將他帶到拘留室,小小的空間裡塞滿了不少人,或站或坐,在遠處角落的地上,躺著一個捲曲成胎兒狀的男子,凌亂的黑色捲髮上似乎沾黏了什麼東西,外套跟褲子有幾處被扯破並沾滿泥巴,但他從身型就能認出那是湯姆.珀塞爾。
「他說你認識他,然後給了我們這個電話號碼。」
羅蘭接過值勤警員遞過來的小紙條,是五年他留給湯姆的私人電話號碼,上面沾著一點血跡跟髒汙,但平整的程度幾乎跟他當初遞給對方時一樣,沒想到這幾年來,湯姆將這張紙條保存的如此完善。
「酒吧老闆報的警,他喝的爛醉又找人麻煩。」
「有人要起訴他嗎?」
「沒有,長官,他們只是不想要他待在酒吧裡。」
「是酒吧的地上吧。」
「什麼?」
「沒什麼,把門打開。」
羅蘭無視其他壯漢的怒瞪跟挑釁,一進去就直接蹲在湯姆旁邊,搖晃著對方的肩膀。
「珀塞爾先生,你還好嗎?湯姆?」側躺的湯姆翻過身,左臉、鼻子跟嘴邊滿是乾涸的血跡泥巴,光在臉上就有好幾處瘀傷。「老天,他們居然把你揍成這鬼樣子。」
「羅……羅蘭?威斯特警探?」湯姆迷迷糊糊的睜開那腫脹的眼瞼,不敢置信的看著他。
「走吧,我送你回家。」
「我……我可以走了?」
「沒錯,起來吧。」
羅蘭協助湯姆起身,但湯姆似乎無法站穩,他只好將對方的手臂搭在自己肩上,抓住對方的腰,半拖半扛的走出警局,當羅蘭離開拘留室時,他依然聞得到尿騷味,本來以為那是拘留室裡的惡臭,沒想到居然有人尿在湯姆身上。
「你住在哪裡?」羅蘭發動引擎,順著在擋風玻璃上左右晃動的雨刷,將眼神飄移到副駕駛座上的湯姆。
「旅館,剛好在這條大路的盡頭。」湯姆面向窗外,似乎有意避開他的眼神。
「你怎麼會到這裡來?」羅蘭開上道路,大雨沒有減緩的趨勢。
「不知道,每個地方我都待不久,我一直試著重新開始,但……」
湯姆沒再繼續說下去,羅蘭能夠理解,但幾乎無法想像,發生了這樣的慘劇,要讓生活重新開始會有多麼困難。
「抱歉,我沒有其他人能找。」
「我說過我會幫你,別放在心上。」
「我以為我會死在那裡。」
「什麼?」
「條子跟犯人都不喜歡我這種人。」
「什麼意思?」
「外地人、酒鬼、酒吧鬧事,我……,總之,那個條子把我拖去訊問室裡揍了幾次,我求了很久,希望他能打電話給你,我還以為這下死定了。」
「操,那個渾蛋……」羅蘭有股衝動想要迴轉駛回警局,但州警一向不插手當地警局的事務,牽扯到領地意識通常很難處理。「你需要去醫院嗎?他們把你揍到連站都站不穩。」
「不用,應該休息一兩天就好了。」
羅蘭將車開進汽車旅館的中庭,湯姆的車旁邊剛好有個空位,他停好之後,扶著湯姆走進房間,將他安置在床邊。
「謝謝。」
「你一個人沒問題嗎?」羅蘭站在床邊,看著這個身心都受創的男人,不是很願意讓對方獨自一人留在這裡,但他必須尊重這個成年人的意願。只是當湯姆抬頭,眼神望向他時,羅蘭卻不知道,為何他會想起那天晚上在廢車場看到的狐狸,剎那間,扣下板機的衝動又回到食指上,跟當初一樣,狩獵慾望跟憐憫之情在內心交戰著。
「我會試著活下去,這不都過了五年,而我還沒死。」
無奈的笑容在那張被痛毆過的臉上顯得更加悲傷,羅蘭這時才注意到,剃掉鬍子的湯姆看起來年輕了好幾歲。他搖搖頭,說道:「聽著,電話你繼續留著,不管發生什麼事,你都可以打給我。」羅蘭把那張小紙條還給湯姆。
「我希望我不會再打給你。」
「不是只有遇到麻煩才打給我,如果你想找人聊聊也行。」
「羅……,真的非常感謝你,威斯特警探,你為我做得太多了。」湯姆低下頭,將紙條收進皮夾的夾層裡。
「晚安。」羅蘭走出門外。
「晚安,警探。」湯姆在門關上之前輕聲回覆。

羅蘭站在走廊上,看著手錶,已經半夜兩點了,開回去又是一段路,與其在下大雨的凌晨開夜車,倒不如睡飽後再上路,他看向湯姆的房門,決定明天早上再打電話請個半天假,於是他到旅館的接待櫃檯辦好住宿手續,再回到停車的地方車,從後車廂拿出一個小提包,裡面裝著簡單的過夜用品,以備突發狀況時使用——例如現在。他走向湯姆隔壁的空房,進門開燈後,巡查一下房間設備是否都正常,放好行李,將厚重的外套吊在衣架上,準備進浴室梳洗時羅蘭猶豫了一下,接著嘆口氣,覺得自己這樣做是不是太過火了,但他還是鎖上門,去櫃檯詢問有沒有醫藥箱之類的東西。

湯姆不知道自己坐在床邊這樣過了多久,他該脫掉這一身又髒又臭的衣物,好好沖個澡,洗掉尿騷味代表的屈辱,但他又累又痛,連一根手指頭都不想移動,突如其來的敲門聲嚇到了他,也讓他困惑的盯著門看。
「湯姆,是我,我能進來嗎?」
「門沒鎖。」湯姆認出那是羅蘭的聲音。
「我覺得你的傷勢還是需要檢查一下。」羅蘭帶著醫療箱走到一臉訝異的湯姆旁邊。
「我以為你回去了。」
「雨太大,明天再回去也沒差。你覺得你有辦法洗澡嗎?得洗掉這些泥巴才能看清楚傷口,如果需要縫合的話我會帶你去醫院。」
「應該可以。」湯姆一跛一跛的走向衣櫃,他覺得好多了,至少現在能自己走路,隨手抓了些換洗衣物,走到浴室門口時,他停下並轉頭對羅蘭說:「冰箱裡有啤酒。」

羅蘭坐在面對浴室門口的椅子上,喝著冰涼的啤酒,抽著菸,仔細聆聽著水聲之外的聲響,他有點擔心湯姆會因腳步不穩在浴室裡而絆倒在浴室裡,但聽起來似乎沒什麼問題。盯著那扇從縫隙冒出細細水蒸汽的門,羅蘭思考著,為什麼他會開大老遠的車到這裡來?為什麼當年他會給湯姆私人電話?為什麼五年前下雨的那個夜晚,他讓湯姆睡在自己的沙發上?而他喝著酒、抽著菸,靜靜的盯著男人疲憊的睡臉,直到得強迫自己才能離開客廳——只是惻隱之心,羅蘭一直都是對自己這麼說。

洛麗曾說過,他用硬漢的外表掩飾悲天憫人的個性,因為他怕被人認為是軟弱的,但羅蘭從不承認,他覺得自己只是善於察言觀色及與人溝通,而且適當的同理心在查案過程也相當有用,但該強硬的時候也從不手軟,他不知道「悲天憫人」這個結論,洛麗是怎麼得出的,只是每當洛麗提起這話題時,羅蘭總是會不自覺想到湯姆。
起初,羅蘭時時刻刻觀察湯姆,是為了想找出有沒有說謊或者隱藏事實的跡象,雖然對這男人的說詞總抱持著一絲懷疑,但羅蘭覺得湯姆不想坦白的,是難以啟齒的過往人生。例如在路上遇到湯姆並送對方回家那次,他故意問起湯姆跟露西的事情,且特意調整車內後視鏡,好觀察湯姆的表情。但幾次之後,羅蘭心虛的想,所謂的「觀察」,是不是已經變成一種過於熱衷的嗜好,不知道為什麼,只要在湯姆身邊,他的眼神就會不自覺的追隨著這個男人,或許只是湯姆的遭遇太過淒慘以至於會令人不禁同情,羅蘭總是對自己這麼開脫。
每當看見湯姆落淚,羅蘭總是會去猜想,在這件慘劇發生之前,湯姆是怎樣的一個人?從他跟韋恩詢問過後的回答,加上其他人的隻字片語,漸漸去推測跟拼湊出,這對沒有愛的夫妻,兩個性格缺陷的人,是怎麼製造出此齣悲劇的誕生之處,功能失調的家庭衍生出孩子們的死亡跟失蹤,導致個性本來就軟弱的湯姆崩塌的不成人型,他時時看著湯姆只是怕對方去做傻事,或許讓湯姆沒有真正尋死的原因,是對茱莉的生機抱著一絲希望。對所有失蹤人口的家屬而言,只有看到屍體,才能讓他們從那個殘酷的希望中解脫。

五年前,羅蘭不願意去思考,除了憐憫之外,他對湯姆還有沒有其他情感,因為警探本能警告著,那個答案會很危險,五年後的現在,探索真相的慾望卻越發強烈,促使著他去尋找答案。

洗好澡的湯姆走出浴室,濕漉漉的頭髮將白色短袖上衣的領口浸溼,寬鬆的短褲讓羅蘭終於可以看見湯姆跛腳的原因,對方拖著左腳走路,但腳踝沒有腫脹,或許只是輕微扭傷。
「坐在這裡。」
羅蘭指示湯姆坐到床緣,他自己則是將椅子拉到床邊,湯姆在他將手靠近頭部時畏縮了一下,他輕輕扶著湯姆的下巴,仔細檢查額頭、鼻樑跟嘴邊的撕裂傷,還好沒有很嚴重,不需要縫合。羅蘭從醫療箱裡拿出棉花棒跟優碘,盡量放輕力道的在傷口上藥,湯姆雖然閉著眼睛跟皺著眉頭,但一聲都沒吭。他盯著對方洗掉髒汙的臉龐,在瘀血跟紅腫的傷口襯托之下,顯得更加蒼白,單薄痀僂的身軀,讓羅蘭覺得這男人比起五年前消瘦許多。
「你頭髮上還有東西。」羅蘭注意到湯姆的頭髮上有一些細小的塊狀物,他搓揉著糾結的髮絲,凝固的血塊讓頭髮打成死結。「我幫你剪掉。」羅蘭隨即拿起剪繃帶的的剪刀修剪,為確保湯姆的頭髮不再打結,他用手指梳了梳湯姆濕潤的髮絲,像是在雨天撫摸潮濕的流浪狗——他從來都不喜歡狗——湯姆溫順的坐著並靜靜接受羅蘭的觸碰,這讓他忍不住多梳了幾下,兩人的距離之近,羅蘭能嗅到湯姆散發出旅館附贈的肥皂味,混合著男人淡淡的體味,聞起來廉價,但非常乾淨、溫潤、舒適。

「你會覺得呼吸困難嗎?」羅蘭注意到湯姆的呼吸從浴室出來後就一直淺而短促,當他看向對方起伏的胸膛時,發現脖子上有類似指痕的瘀傷,那把內心深處的細小無名火又死灰復燃,只是這次似乎不是帶著怒氣。
「還好。」
「衣服掀起來,我看看肋骨。」
「有必要嗎?」湯姆困惑的看著羅蘭。
「只是再確認一下。」其實根本沒必要,而且也不見得能判斷出什麼,但羅蘭還是這麼做了。他的手指在湯姆的肋骨上游移著,遇到瘀血的地方便用力壓下,湯姆因此倒抽幾口氣。「有特別痛的地方嗎?」
「應該沒有。」
羅蘭一收回手指,湯姆就馬上放下衣襬,他故意忽略湯姆微微發紅的臉頰,當作沒事一樣,開始收拾醫藥箱,將用過的棉花棒拿去丟時,羅蘭發現垃圾桶裡至少有兩罐波本的空瓶子。
「你的左腳踝是不是扭傷?」
「對,但應該不嚴重。」
羅蘭轉身去冰箱拿了兩瓶啤酒,開了一瓶遞給湯姆——他知道湯姆有酗酒的問題,但這種時候禁止酒精的慰藉又顯得太過無情——之後他拿著另一瓶蹲在湯姆面前,將冰鎮的啤酒放在湯姆的左腳踝外側。
「冰敷一下應該會好一點。」羅蘭瞥見湯姆的大腿上也有瘀傷,並延伸至大腿內側及根部,那些渾蛋或許也踢了湯姆的下體。
「謝……謝謝。」本來一直都低著頭的湯姆,在眼神接觸到蹲在自己面前的羅蘭後,慌慌張張的用左手拿走羅蘭手中的啤酒。「我自己來就好。」他抬起左腳,將腳掌安放在床緣,自己拿著酒瓶靠著左腳踝冰敷。
看見湯姆的臉開始脹紅,羅蘭得費力的壓抑住微笑,好維持他一貫的撲克臉。他拿走湯姆右手的酒瓶,安放在地上,接著坐回放在床邊的椅子上。
「接下來你要去哪裡?我是說,你不能繼續待在這裡。」羅蘭拿起剛剛喝到一半的啤酒,啜了一口。
「不知道,或許會到隔壁鎮看看。」
「你需要戒酒,如果你真的想重新開始。」
「我不喝的話根本睡不著。」
「很多人也這樣,我也是,但我們都能控制,如果你無法控制,就最好別碰。」
「要怎麼做?我只有喝醉才有辦法不想他們。有時候我會有奇怪的的想法,我會覺得露西或許死了,但朱莉還活著。」
「如果你想找露西……」
「不,只是個想法而已,她說離開我跟那棟房子是一種解脫。都五年了,有時候早上醒來,我覺得我還住在那棟房子,想著該幫孩子們準備早餐。」湯姆拿起地上的啤酒,灌了一大口,表情沒有太大變化。「或許你說的對,我需要幫忙,我總是搞的一團糟。」
「到我那待上幾天,我們一起想想辦法。」羅蘭幾乎沒有思考就脫口而出。
「你老婆不會介意嗎?」
「我沒結婚,現在也沒女友。」跟女友分手已經三年,羅蘭其實還蠻喜歡單身生活。
「為什麼你要對我這麼好?你們已經找出兇手,你早已盡了你的本分,你根本就沒虧欠我什麼。」
「我只是想幫你,沒別的意思。」
「如果我根本不值得你這麼做呢?」湯姆顫抖的聲音讓羅蘭以為他在哭,但羅蘭沒看到眼淚,只有那絕望的眼神。
「為什麼你會這樣想?」
「我……我是個麻煩。」湯姆低下頭,再次回避羅蘭。
羅蘭不是沒有注意到,湯姆似乎想說出什麼,但總是在說出口前改變心意。警探總是能知道人們在隱藏些什麼,只是無法知道被隱藏的會是什麼事物。
「你不是我的孤兒,你可以自己作選擇。」
「天啊,你居然還記得那句。那只是氣話。」湯姆又灌了一大口啤酒來掩飾窘迫。
「我知道。」
「你真的不介意我待在你家?」
「沒有客房,只有沙發,如果你能接受的話。」
「沒問題,我是說,真的非常謝謝你。」
「你的腳應該不會影響開車吧?」
「嗯。」
「快點睡吧,明天還得開一段路。」羅蘭拿著醫藥箱跟沒喝完的啤酒準備離開房間。
「晚安,羅蘭。」

羅蘭離開後,湯姆又開了一瓶啤酒,他需要麻痺自己那份不適當的躁動,必須一次又一次的告訴自己,羅蘭只是一個願意幫助他的好心人,他心想:「天啊,這裡是該死的阿肯色州,沒有一個正常男人會這樣碰觸另一個男人,而且羅蘭怎麼看都是一個正常的硬派警探,還是那只是警察之間的一種兄弟情?」但在閉上眼之後,羅蘭蹲在他面前的那幕佔據整個腦海。

「去他媽的兄弟情。」

入睡前,湯姆突然想起丹,他又得催眠式的重複自我告知:「羅蘭不是丹,絕對不會像丹那樣過分。」只是湯姆本來就沒多少朋友,尤其在同性戀酒吧事件過後,同事們開始疏離或著嘲笑,被孤立的他根本沒有朋友可言,所以一點點的善意都能讓他歡愉,以至於盲目到不願去正視,虛假善意的背後有著什麼陷阱。

他從沒遇過像羅蘭這麼好的人——除了神父之外,而且還不會像神父一樣對他狂說教。在大半夜開了那麼久的車,到這裡拯救一個無藥可救的酒鬼,這還不夠說明羅蘭的良善品格嗎?不,十分足夠了。他該再度信任他人並接受幫助,得珍惜這個第二次機會,他不想繼續在泥沼裡過活了。

TBC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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