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級:NC-17
劇情簡介:
羅提亞大陸在內戰結束多年後,聯邦政權跟大戰之前相比,依舊不穩定,社會持續動盪不安,於是不受雇於任何公司的自由傭兵,開始成為一種新興熱門行業。
身為自由傭兵的狄米崔是個男性阿爾法,在一次任務中,遇到被同僚陷害的明洛斯,才意外得知,原來明洛斯是個偽裝成貝塔的男性歐米茄,原本兩人關係只是點頭之交,為了幫助被下藥而強制進入發情期的明洛斯,兩人有了更進一步的發展,狄米崔開始在意起明洛斯;而本來就對狄米崔有好感的明洛斯,也開始試探狄米崔的意向。
就在兩人還在摸索對彼此的心意時,狄米崔的孩子被人綁架,明洛斯聯合狄米崔的友人,驚險地將孩子救回。狄米崔的友人也在危機解除後,向狄米崔提議一份新工作,狄米崔詢問明洛斯,願不願意與他一起承接這份新工作,喜歡著狄米崔的明洛斯,在些許的猶豫後,還是答應了。
新工作、新地方、新環境以及新的夥伴,對他們兩人的關係將會有什麼影響?
字數:約11480
備註:
因為是想參加角角者的比賽,雖然不知道今年會不會繼續辦,但我還是照去年的規定來發布,會在角角者更新到完結,所以這裡會先新到30%左右,之後看狀況,會說明是否繼續更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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狄米崔跟著隊友踏上鑽油平台旁的運輸船,他抬頭看向伴隨著雨滴的陰鬱天空,彷彿即將迎來暴風雨,船長倒是一派氣定神閒,拉起船隻的錨準備啟程,同時跟其他隊員閒聊,告訴他們不用擔心,夏季的塔里港外海總是這樣,過了中午就會飄起綿綿細雨,並持續整個下午,但不會再加劇,入夜後,雨就停了,所以他們的回程不會比早上還來得顛簸。狄米崔進入貨艙,找個能夠觀察四周的角落便席地而坐,其他隊友則聚集在另一邊的角落,開始玩起撲克牌;他從不加入這種賭局,尤其是任務結束後,有些人會因為腎上腺素還未完全消退,在過度興奮之下,提高賭注,下場通常都不怎麼好。
狄米崔拿出手機,傳訊息給待在旅館的孩子,大概再過五個小時他就能回到港口,順便提醒孩子不要太晚睡,還有吃完東西要仔細刷牙。他知道小孩在沒人看顧時,會有多沈迷網路上的任何東西,至少他小時候是這樣。過了一會,孩子傳給他一張露出牙齒的近照,狄米崔立刻回傳一個比讚的表情符號。接著他開始瀏覽工作訊息,這個任務結束後,下個工作還沒有著落,上岸後,他得去碼頭的幾間酒吧晃晃,希望能打聽到關於工作的消息。
狄米崔不怎麼喜歡需要團體行動的案子,他通常偏好可以獨自完成的委託,但這個案子既簡單又省時,他只需要離開孩子一天,另外,三重海集團的酬勞是出了名的優渥;他們這次的任務是護送物資到集團新設的鑽油平台上,其中包含新開發的探測儀器跟一些彈藥;即便戰爭已經結束十二年,羅提亞大陸依舊不怎麼安定,驚人的貧富差距,造成任何物資都能成為被搶奪的目標,大陸上強盜猖獗,大海上則是海盜氾濫,於是像他們這種不受雇於任何公司的自由傭兵,開始成為一種熱門職業,機動性高且比軍事顧問公司還便宜,雖然三重海集團有私人小型軍隊,只是運送物資這種高風險但低技能的工作,與其犧牲自己訓練精良的軍人,雇用自由傭兵的成本可低多了,而且他們通常都還自備武器。
這個案子算是平安落幕,早上的去程途中遇到兩次海盜,很快地就被他們這群雇傭兵擊退,其中一次還炸掉了一艘改造的漁船,這次只有幾個隊員受到輕傷,而狄米崔則是毫髮無傷。雖然一群自由傭兵常被詬病為烏合之眾,他們的背景多半龍蛇雜處,服過刑的罪犯跟逃兵不在少數,品性及技術也優劣不齊,但三重海的錢可不是亂花,這趟任務,集團共雇用了八個傭兵,包含狄米崔在內,都是經驗豐富的好手,有幾個對他來說,也是熟面孔了,甚至可能比集團訓練的軍人還來得厲害,雖然這次三重海安排了一個中尉來主導任務,但他們或許比這個中尉更有實戰經驗。
人群聚集的角落不時傳來喧嘩聲,大笑之中交雜著咒罵,大概是有人在還沒拿到報酬的尾款之前,就賭光了這次的酬勞。一段時間後,吵鬧聲有了變化,充滿調侃及不堪入耳的字眼,狄米崔看向人群,被眾人圍住且跪倒在地上的,是一個髮色火紅的男性,大家都叫他阿火,他跟這個男人一起工作過,也聊過幾次天,但不算熟識。狄米崔注意到阿火的表情看起來不太對勁,像是呼吸困難,在他還沒搞清楚狀況之前,阿火便抽出手槍往其中一個人的方向開槍,沒人中彈,那算是一個警告,因為狄米崔知道阿火是個聲譽極佳的神槍手,除非是故意射偏。
「怎麼,連槍都拿不好了嗎?」狄米崔認出那是查蕭的聲音。
「你在我的飲料裡下藥。」阿火指控查蕭,握著槍的手顫抖著。
「你如果不是歐米茄的話,又怎麼會被這種藥影響。」查蕭恥笑著對方。
「哈!傳言果然是真的,錢拿來吧。」人群中的某個人伸手向另一個人討取賭注。
狄米崔聽過這個傳言,但就他自己的觀察,阿火怎麼看都是個男性貝塔;一般來說,男性歐米茄的身形,通常比男性阿爾法跟貝塔還纖細矮小,但肩膀寬闊的阿火比他矮不了多少,扣掉鞋子應該也有一百八十公分,而且在他們為數不多的幾次交談中,他從沒聞到類似歐米茄的味道,狄米崔算是在歐米茄圍繞的環境中成長,所以他對歐米茄那種特有的成熟果味很熟悉,青春期過後的歐米茄,大部分都會有這種味道,即使味道淡薄,他也幾乎都能察覺到,這讓狄米崔很是好奇,阿火到底是如何掩飾歐米茄的身分。
「歐米茄就該好好待在家裡帶小孩,你的阿爾法沒教過你嗎?」陷入強制發情的歐米茄根本毫無抵抗之力,查蕭抓著那頭紅色短髮,將阿火的臉拉到自己胯部前面。「看來,該讓對的阿爾法好好教訓你一次。」
「放開他。」
就當查蕭要拉開自己褲檔的拉鍊時,一把卡巴刀抵在他的頸動脈旁,沒人注意到狄米崔是什麼時候靠近的,狄米崔站在查蕭後方,反手握著刀,冷酷的眼神掃過眾人的臉龐,大家都被這突如其來的進攻嚇到不敢出聲。
「你想加入的話,說一聲就好。」面對威脅,查蕭依然維持輕蔑的語調,但查蕭後頸直豎的汗毛,讓狄米崔知道,這個男人不敢輕舉妄動。
「放開他。」狄米崔再次警告,堅定的語氣伴隨著阿爾法恐嚇的低鳴聲,鋒利的刀刃劃破皮膚,微小的縫隙滲出血液。
「操你媽……」查蕭立刻放開阿火,左手摸了自己的脖子,然後看向沾著血跡的手掌,憤怒讓他抽出手槍,往後轉身指向狄米崔,但狄米崔早就拿著幽靈衝鋒槍,進入備戰狀態。
「他又不是你的歐米茄!」查蕭氣急敗壞地抗議著。
「他現在是了。」狄米崔看向阿火。「你是誰的歐米茄?」
「你的。」阿火小聲地說著,狄米崔看得出來,阿火現在連說話都十分勉強。
「還有其他問題嗎?」
狄米崔環視四週詢問著,不容質疑的口氣讓其他人保持沉默,身為阿爾法的查蕭知道,現在就該收手,他可不想應付另一個憤怒的阿爾法,鬧劇結束了,其他人也有自知之明地往貨艙的其他地方四散。
狄米崔收起武器,解開自己的披風,將之蓋在阿火身上,他幫助阿火起身,讓對方的左手圍繞在自己肩上,他的右手則扶著阿火的右側腰部,往貨艙的門口方向移動。除了狄米崔,沒人阻止這場即將發生的暴行,其他人只是圍在那邊看熱鬧,這讓狄米崔作噁,即便自己是個阿爾法,但他依然對人群集體漠視歐米茄任人欺凌的處境感到憤怒,這讓狄米崔在阿爾法之中顯得像是異類,青少年時期的他聽聞太多歐米茄的悲劇,於是深深被此影響。
正當狄米崔還在思索船上有什麼地方可讓他們倆遠離這些人的時候,剛好遇見姍姍來遲的中尉進入貨艙。
「發生什麼事?」中尉皺著眉頭詢問。
「有人在他飲料下催情劑。」
中尉本想開口說些什麼,卻又閉上嘴,看來不是很想處理這件事,任務結束後他就完全不理會這群自由傭兵,大概怎麼也沒想到,出任務的風險,除了人員傷亡或被搶奪物資之外,還能搞出一個發情的歐米茄。
「他是你的歐米茄?」
「不算是。」狄米崔給出簡短回覆。
中尉似乎還在等狄米崔作進一步的解釋,但知道狄米崔不會給出下文後,中尉嘆口氣道:「你們可以待在船長的休息室,到港口之前,我會確保沒人打擾你們,但別搞得太誇張。」中尉說完便揮揮手,趕緊打發他們。
「嘿……熊哥,謝啦。」前往休息室的途中,阿火擠出所剩無幾的力氣向狄米崔道謝。
「狄米崔,這是我的本名。」狄米崔不怎麼喜歡他在業界的外號,但用外號稱呼確實較方便,大部分的人以為「熊哥」這個外號,來自他的高大壯碩的體型,其實很少人知道,他的姓氏就是「熊」。
「你的名字……跟人不搭。」
狄米崔在內心裡搖搖頭,這男人的聒噪果然名不虛傳,都快沒辦法走路了,居然還能夠開玩笑。
「我叫明洛斯。」
「『阿火』跟你比較搭。」
「因為髮色?」
「你的火爆脾氣。」
明洛斯哼了一聲,同意狄米崔的觀點。
船長的休息室到底在哪裡?這艘船不就這麼大,是能有多遠?明洛斯在內心嘀咕著,每走一步路都難受的要命,他真的很想立刻躺下。
由於長期服用大量的抑制劑,久未發情的明洛斯,幾乎忘記發情期有多麼痛苦,不僅全身無力,還伴隨著肌肉疼痛,腦袋跟身體都像在沸騰,體內深處卻有一股擋不住的寒意盤踞著;他恨透了這種無法控制的虛弱狀態,明洛斯這輩子都在反抗歐米茄身分帶來的束縛,卻在今日功虧一簣,雖然他是歐米茄的流言早就傳遍了自由傭兵的圈子,但沒有證據之前都只是傳言。查蕭似乎早就準備好這場陰謀,他看到有人拿出手機錄影,不用一天,影片就會在網路上四處流竄,而且居然還有人拿他的性別當賭注,那群無賴的生活是有多無趣?或許那天他不該當眾取笑查蕭的射擊技術,管不住自己的大嘴巴是他的問題沒錯,只是沒想到查蕭是這種記恨的小人,阿爾法的自尊心真是既麻煩又可笑的東西。
這年頭的歐米茄當然可以自由自在地從事任何職業、做任何合法的事情,但性別造成的階級差異,是無法完全從人類社會根除的,抱持著像查蕭那種阿爾法主義論調的人依舊不少,就連有的歐米茄也認同這種想法,明洛斯是個孤兒,從小在孤兒院長大,大部分的時間都在街頭打混,遭遇過一些不堪回首的經歷後,他決定偽裝成貝塔,多虧了自己高大的身形,再搭配大量的抑制劑,他怎麼看都像個男性貝塔,而且有時桀驁不馴的態度,也能讓他被認為是個阿爾法。
或許這次被藥物誘發的發情期,沒有明洛斯預期的糟糕,因為他的腦子居然還能思考,雖然藥物反應讓他苦不堪言,意識卻相當清楚,畢竟上次發情的時候,他只能意識模糊的躺在床上,過了整整三天才稍微清醒一點。
明洛斯很感謝熊哥——狄米崔,將他從被輪暴的危機中解救出來,但他其實不怎麼想跟阿爾法發生關係,挑選一夜情的對象時,他總是會避開阿爾法,就算是女性阿爾法也一樣,他不是個溫馴的歐米茄,也很清楚阿爾法有多討厭一個不願屈服的歐米茄,明洛斯可不想因為只是尋歡,而被搞到受重傷。戰爭之前,聯邦政府的醫療制度本來就所費不貲,戰爭之後,醫院根本只有上流階級才負擔得起。
不過現在整個人緊貼在狄米崔身上的明洛斯,卻控制不住自己的本能,貪婪地吸入狄米崔身上散發出的費洛蒙,一種帶著淡淡雪松的清新味道,那緩解了一些疼痛,也減輕了焦慮的情緒,雖然他看過狄米崔在戰鬥中是多麼毫不留情——凶狠且精準——一個完美的僱傭兵,但現在他卻有種荒謬的想法,或許這個男人跟其他阿爾法不一樣,並不會粗暴地對待他。
船長的休息室不大,裡面有一張比行軍床大不了多少的單人床鋪、一個固定在牆邊的書寫桌以及一張折疊椅,狄米崔將明洛斯安置在床鋪後,便轉身去鎖門,當狄米崔回頭時,明洛斯已經將披風緊緊裹住全身,而且整個人捲曲在牆邊,雖然身體還在發顫,但終於能夠躺在床上這點讓明洛斯鬆了一口氣。
「你希望我離開嗎?」
明洛斯從披風裡探出頭,困惑著看著狄米崔。「你不是要……?」
「如果你不想的話,我不會碰你。」
明洛斯不可置信地盯著狄米崔,他聽錯了嗎?一個阿爾法居然對發情的歐米茄沒「性」趣?「因為我不是你喜歡的類型嗎?」他實在不想說出這句話,但至少這讓自己有台階下,總比被直接拒絕來的好。
「不是,因為這種狀況不是你自願的。」
明洛斯對這個回答不是很信服,有可能僅僅是保持禮節的說詞,他從沒遇過對歐米茄彬彬有禮的阿爾法,但沒遇過不代表這種人不存在,或許在這之前,只是他沒有那個運氣罷了。
「你要我離開嗎?」狄米崔將明洛斯不發一語的思考,視作否定的回覆。
「不!等等……別走。」當阿爾法離開發情中的歐米茄時,會讓歐米茄立刻本能性地感到恐慌,察覺到自己也有這種反應的明洛斯,自我厭惡又因此增加了十倍。
「如果你可以接受的話,我有其他方法,或許可以讓你舒緩一點。」
「什麼方法?」每次進入發情期時,明洛斯會將自己一個人鎖在房間裡,痛苦地用棉被包圍全身,像個蟲繭一樣,直到整個週期結束。他不知道除了跟阿爾法性交之外,還有什麼方式可以減緩這些令人厭惡的生理狀況。
「你覺得冷嗎?」
「你怎麼知道?」通常健康教育的發情解說,只提到歐米茄會感到全身燥熱,明洛斯搜遍網路還是沒查到,畏寒這個症狀到底算不算正常。
「你看起來很冷,而且有幾個歐米茄跟我提過這點。」
原來自己不是特例,明洛斯放心多了,他總是以為自己大概有什麼毛病,或是抑制劑吃太多的副作用。
「我從背後抱著你,這樣如何?」
在明洛斯的印象中,不管發生什麼狀況,狄米崔一律都是不苟言笑且面無表情,但現在狄米崔的雙頰似乎有點潮紅,明洛斯對這個小變化感到一絲喜悅,或許這是發情期在作祟,又或許,他該老實地對自己承認,狄米崔的外表就是他喜歡的類型,魁梧健壯的體態,略帶古銅色的肌膚,跟微捲的黑髮,還有那雙抑鬱的棕眼,總是吸引著他的目光。明洛斯喜歡各種性別的人類,當然也喜歡阿爾法,只是與人交往或是一夜情時,他得選擇風險較低的對象。
「好……那就試看看吧。」明洛斯覺得自己也臉紅了,他在內心斥責自己,只是擁抱而已,他可是做過一堆令人難以啟齒的性事,在這種時候感到害羞,簡直太可笑了。
得到許可的狄米崔開始卸下身上的武器、肩甲跟上臂護甲,解開固定裝備的吊帶跟腰帶,整齊的堆放在書寫桌上,明洛斯注意到對方沒有脫掉胸甲、皮手套跟下肢的護甲。
「需要幫你拿掉一些裝備嗎?」
明洛斯掀開斗篷,試著起身,卻被狄米崔輕輕地壓回床鋪,接著對方小心翼翼地卸下他的前臂護甲,以及放著槍的槍袋、腰帶,還有一些小型的防身武器,也沒有脫掉他的輕型胸甲,小小的書寫桌堆滿了他們的裝備。
狄米崔躺到床鋪上,讓明洛斯面對牆壁,從背後摟著他的腰,雖然他們身上都還穿著胸甲,但次世代克維拉纖維製成的鎧甲,質感相當輕薄,並未造成太大的阻隔,明洛斯依然能感受到對方緊貼在他背後的體溫。只是他也有注意到,狄米崔的胯部並未緊貼在他的臀部;到底是因為自己是個毫無魅力的歐米茄,連發情時都無法影響阿爾法,還是這個阿爾法過於紳士?明洛斯覺得自己不想知道答案,他害怕是前者。
狄米崔身上那股雪松的味道,在如此親密的距離之下,後韻聞起來還帶著一抹麝香味,他從不知道阿爾法的費洛蒙也能這麼宜人,最重要的是,惱人的疼痛跟寒意也都逐漸緩和,這方法還真的有用。但就在他感到舒適而放鬆時,身體又再度成了叛徒,一股騷動在下腹部聚集,他的下半身有了反應。
「好一點了嗎?」
狄米崔輕柔低沉的語調,讓明洛斯不由自主地顫了一下,他得咬緊牙關才不至於發出呻吟聲。「嗯。」明洛斯必須想辦法讓自己分心,或許聊天會有幫助。「你怎麼知道這有用?」
「就像我剛才說的,有歐米茄跟我說過。」
「你是陽痿嗎?不然你怎麼可能都沒有反應。」
摟著明洛斯腰部的手突然收緊,就在他以為這個原因,能夠解釋所有疑問的時候,狄米崔的胯部往前一挺,堅硬的腫脹隔著層層布料,頂在明洛斯的雙臀之間。
「喔。」原來這傢伙的性功能還算正常。「那你想做嗎?」明洛斯抱持微小的期望,因為他感覺得到自己的後穴開始分泌體液,而且狄米崔觸碰到的每個地方,都變得異常敏感。
明洛斯想要這個男人進入他,想要這個阿爾法征服他。
「不想。」狄米崔斬釘截鐵的回答,並移開自己鼠蹊部。
「但——」明洛斯對此大失所望。
「等你在正常狀態的時候,我們再來討論這件事。」
「你是某種宗教的虔誠信徒嗎?婚前不能有性行為的那種。」
「不是。」
「還是你想當僧侶或修士?」明洛斯沒有要放過狄米崔的意思,他知道對方在隱瞞什麼,他想知道答案,這樣他就可以說服這個男人跟自己做愛——天啊,發情中的歐米茄真是可悲至極——明洛斯突然意識到自己陷入他最痛恨的狀態中。
狄米崔嘆了一口氣。「我說過,這狀況不是你自願的,你現在沒辦法做出正確的決定。」
明洛斯啞然,狄米崔說的沒錯,不過何謂「正確的決定」,他們可能有著不一樣的定義,狄米崔有可能以為他會後悔,但明洛斯擔憂的是,萬一後悔的人是狄米崔呢?萬一狄米崔再也不想見到他呢?僅僅只是猜測,就能讓明洛斯感到心痛。
「好吧,我被你說服了。不過你到底是怎麼辦到的?抱著一個發情的歐米茄還能無動於衷。」
「我沒有無動於衷,我可是很努力地在克制自己。」狄米崔語氣帶著幽默,聽起來像是在笑。
「真的假的?」明洛斯被狄米崔逗笑了,不能看到對方的表情有點可惜,他想知道,狄米崔笑起來是什麼樣子。
「而且你沒有歐米茄的味道,就連現在發情了,也沒有那種味道。」
「歐米茄聞起來該是什麼味道?」
「類似果實熟透的味道。」
「對阿爾法來說,每個歐米茄聞起來都一樣嗎?」
「不,但幾乎都會有這種味道,只是濃淡的比例不一樣。」
「我沒有那種味道可能是因為這個。」
穿著暗紅色高領衫的明洛斯,拉下頸部的布料,兩公分寬的黑色繩帶圍繞著脖子,像是一條項圈,狄米崔本來以為那是皮革材質,但仔細一看,其實是矽膠材質,看起來像是裝飾用的細小金屬部分,可能是奈米機械裝置。
「這算是一種迷你電擊器吧,可以麻痺腺體,抑制費洛蒙的味道,但其實我也不太清楚,到底是這東西真的有用,還是我吃了太多抑制劑的關係。」
「會痛嗎?」狄米崔忍住想扯掉電擊器的衝動。
「戴久就習慣了。」明洛斯聳肩,這一點疼痛是值得的。
狄米崔戴著手套的手移到明洛斯的手臂,上下摩娑,像是想安撫對方的不適,接著問道:「你怎麼惹到查蕭的?」
「酒吧裡不是有那種射擊遊戲機嗎?他跟我賭誰的分數高。」
「他不知道你是神射手嗎?」
「他有自己比我還厲害的幻覺。」
狄米崔大笑一聲。「你當然會贏,你是我看過的人當中,槍法最準的那個。」
「而且他輸掉那次的酬勞。我先說清楚,賭注也是他自己提的,我原本想說就一杯酒之類,哪知道他對自己這麼有自信。阿爾法都這麼輸不起嗎?」明洛斯立刻意識到自己正在跟一個阿爾法說話。「別誤會,不包括你。」
「你怎麼知道我不會?」
「你會嗎?你不像是這麼沒肚量的人。而且你牌品很好。」
「怎麼說?」
「有幾次你在酒吧打牌,我在旁邊看著,你大概沒印象了。你輸的時候,從沒抱怨過,掏錢的時候也從不猶豫。」
「我知道是哪幾次。」
「我以為你沒注意到我。」
「你的髮色很難讓人忽略,而且你總是在跟人聊天。」
明洛斯很訝異狄米崔有注意到自己,雖然他們只是點頭之交,而且對方看起來,不像是會跟他混在一起的類型。
「我必須澄清,這不是刻意染的,是天生的。」
「這顏色很適合你的藍眼睛。」
「哇喔。」
「怎麼了?」
「已經很多年沒聽到,有人會稱讚我的外表。我以為我已經老到沒有人會在乎了。」
「你看起來沒有很老。」
「真的嗎?沒想到你這小子嘴巴這麼甜。」就算是奉承,明洛斯也覺得相當開心。
「我只是說實話而已。」
「哦,我喜歡誠實的男孩。」明洛斯聽得出來狄米崔是真誠的,只是他忍不住本性,還是想戲弄一下對方。
「你不應該這樣做。」狄米崔突然嚴肅地說道。
「我做了什麼?」
「跟我調情。」
「我沒……。」明洛斯打算含糊過去,但他知道狄米崔不會就罷。「好吧,我是。我把狀況搞得更糟了嗎?」
「對。」狄米崔再度嘆了一口氣。「因為這樣我會更難控制自己。」
「所以,對你而言,我還算是個有吸引力的歐米茄?」
「你不只是個歐米茄。你是一個獨立的個體。」狄米崔突然強調這點。「但你確實很有魅力。」跟上一句比起來,這句話的聲音突然減弱很多,在明洛斯耳裡聽起來,狄米崔像是在害羞。
「你到底是在哪邊受的教育?像你這樣的阿爾法根本是稀有動物。」
「我的歐米茄父親是個性別平等倡議者。」
「難怪你成了阿爾法的異類——這是誇獎,希望像你這樣阿爾法能夠多一點。有機會的話,真想跟他當面道謝。」
「他過世了,雖然他已經走了一段時間,我還是會常常想到他。」
「他一定很引你為傲。」
「謝謝。」狄米崔下意識地將額頭靠在明洛斯的後頸,鼻子蹭著高領衫的布料,雖然聞不到歐米茄的費洛蒙,但他喜歡這個男人的味道,聞起來有一種麵包剛出爐的淡淡香味,還有一種東方香料的辛辣味。「人終將一死,只是我還在學習怎麼看開。」
「我們都是,有些事就算理智上想放手,情感上還是辦不到。」
他們陷入沈默,各自思考自己的生命中,有哪些事該學著放手,但兩人都不覺得這份沈默顯得尷尬。狄米崔依舊來回撫摸著明洛斯的肩膀跟手臂,而明洛斯則是將手向後伸,放在狄米崔的大腿側邊上,時不時地輕拍著。
言語上,他們停止了對話;肢體上,他們持續地交談著。
「你為什麼要假裝成貝塔?」
就在明洛斯覺得狄米崔可能睡著的時候,對方率先打破沉默,他猶豫著要不要回答這個問題,原因太多也太複雜,一時間很難解釋,於是他選了一個最簡單的答案:「用貝塔的身分在這社會上生存,比歐米茄容易多了。」
「你偽裝得很成功,今天之前,我一直認為你是貝塔。怎麼會被人知道你其實是歐米茄?」
「大概睡了不該睡的人吧。」明洛斯自嘲,有段時間他確實是比較放縱一點,但他不知道,還能用什麼方法熬過那些破事。「是說,你的問題也太多囉,你不是應該要沉默寡言才對?我才是話多的那個。」
「我是嗎?」
「沒看過你跟哪個人能夠聊這麼久。」
「那是因為不熟。」
「但你看起來,也沒有要跟誰混熟的意思。」
「這圈子很難遇到聊得來的人。」
「所以……我們現在是朋友了嗎?」
「嗯。」
「嘿,你好,我叫明洛斯‧斐。」他開玩笑地再次介紹自己。
「狄米崔‧熊。」
「那真的是你的姓?我還以為大家叫你熊哥,是因為你壯的跟熊一樣。」
「我沒那麼壯,那只是鎧甲的關係。」狄米崔看了一下手錶。「我們應該快到港口了,你還可以嗎?」
「嗯,感覺已經沒有那麼難受了。」除了「性」致高昂之外,這句話明洛斯沒說出口,但鼠蹊部的腫脹還未完全消退,對方應該也看得出來。
狄米崔離開床舖,開始將裝備穿回身上,明洛斯也跟著起身的時候,卻突然感到一陣暈眩無力,幸好狄米崔立刻接住他。
「看來,我還是沒有辦法,自己一個人走出這個房間。」明洛斯此時覺得,自己像個行動不便的殘廢一樣,他越來越痛恨發情期了。
「我會送你到你住的地方。」狄米崔將明洛斯的裝備一一遞給對方,並幫忙穿戴。「我的車停在港口附近。」狄米崔最後讓明洛斯穿上披風,好掩蓋住無法控制的勃起。
「謝啦。」
雖然明洛斯還是需要狄米崔的攙扶,但是從運輸船到停車場的這段路,他的雙腳已經漸漸恢復力氣。他們停在一輛深藍色的廂型車旁,狄米崔打開副駕駛座,明洛斯就位前,看見後座像是被改造過,但停車場的燈光昏暗,看得不是很清楚,所以在對方打開駕駛座的門之前,他往後再瞧了一下,這台車的後方被改裝成能居住的空間,有個迷你廚房跟可收納的餐桌,最後面的汽車後座應該可以攤開成一張床鋪,周圍還有一些儲藏空間。
「你住在車上?」當狄米崔準備發動車子之前,明洛斯注意到後座上有一隻絨毛玩具,是咖啡色的小狗。
「有時候,但平常還是會找旅館住。」
「四處旅行的話,這樣是蠻方便的。」
「你怎麼過來的?」
「騎機車。我喜歡騎著重機到處跑,不過我通常習慣在一個地方待上幾個月。」
「你在這裡住了多久?」
「兩個多月吧,我在這附近租了一間套房。」這兩個多月來明洛斯幾乎都在塔里這個城市工作,除了三重海集團,這裡也有其他公司需要護送物資到貨輪上。「往左邊那條路走。」
他們很快就到了明洛斯住的地方,雖說是套房,但更像一間迷你公寓,入口旁有個簡易式的廚房,床舖旁邊還有一張小沙發跟小桌子,可以當成起居空間。狄米崔將明洛斯扶到床鋪上,再次幫忙卸下對方的裝備,包含輕型胸甲跟靴子,除了靴子,其他全都整齊的放在沙發跟桌子上,明洛斯會心一笑,這傢伙真的一絲不苟,該不會有強迫症吧?
當明洛斯身上只剩下褲子跟棉質高領衫時,狄米崔開始脫掉自己的裝備,對方一頭霧水地盯著他看,直到脫掉黑色皮革外套時,狄米崔看到明洛斯渴望的眼神跟泛紅的雙頰,才停下動作。
「浴室在那邊嗎?」狄米崔指著一扇門問道。
「哦、對,在、在那邊。」明洛斯這才回過神。
狄米崔進去浴室沒多久,隨即拿著一件折好的衣物走出來,明洛斯注意到對方重新穿上皮衣,並將領口的拉鍊拉到最高處。
「這給你,應該會有幫助。」
狄米崔遞給明洛斯一件軍綠色的棉質上衣,散發出阿爾法的費洛蒙,明洛斯隨即反應過來,原來狄米崔將貼身的圓領衫脫給他,是為了讓他在對方離開後,多少能舒緩一些。
「我幫你輸入我的手機號碼。」狄米崔從桌上拿起明洛斯的手機,輸入完之後,撥了一通電話給自己,這樣他也有了明洛斯的號碼。「有什麼問題的話,可以打給我,我最近會在這裡待一陣子。」
「你會在這裡繼續工作?」
「想待一段時間,但還沒找到新的工作。」
「碼頭附近有間叫沙洲的小酒館,你可以問那邊的酒保,他們有自由傭兵仲介的服務。」明洛斯略帶失望地看著狄米崔將裝備一一穿回身上,最後套上了披風。「等我好一點的時候,再介紹一些工作給你,這邊工作不少,雖然報酬沒有三重海的那麼多,但比起來風險也低很多。」
「謝啦。」狄米崔道謝完後轉身走向冰箱,拿出冰水壺並倒了一杯水,將冰水壺放到床邊櫃上,把那杯水遞給明洛斯。「多喝點水,看能不能讓藥快點代謝掉。」
明洛斯點點頭,一口氣喝完那杯水,狄米崔幫拿走他的空杯子,放到床邊櫃上,再度斟滿水。
「我先走了。」
「嗯,謝謝你。」
狄米崔像是在說不用客氣般的揮揮手,接著離開明洛斯的套房。
狄米崔關上門離開的那瞬間,明洛斯的胸口一陣疼痛,覺得自己快要無法呼吸,身體其他部位也跟著開始刺痛,為什麼歐米茄要承受這種毫無道理的本能反應?這種只是為了繁殖而演化出的本能,讓歐米茄存在的意義,被簡化為製造胎兒的容器。該死,這種不完全的發情狀態更要人命,至少意識模糊的時候根本無法思考,而現在的他,卻在思考存在的價值,這種問題他平常能逃避就逃避,讓人厭惡的事實只要不去想,就可以當作不存在。
明洛斯躺在床上,將臉埋進狄米崔的圓領衫裡,深深地吸了一大口氣,這確實能緩解不適,他終於能夠繼續呼吸。他費勁氣力地脫掉上衣,卸下脖子上的電擊器,接著解開自己的褲檔,在床上扭動著,以便褪去長褲跟內褲,全身赤裸的他,將衣物全推到床下,把手伸向那早已充血過頭的陰莖,粗暴地捋動,希望能快點解決這無法控制的性慾,但卻只是帶來更多的渴求。他不由自主地想著,狄米崔會怎麼碰觸他,那個男人會脫掉手套並溫柔地撫遍他的全身嗎?明洛斯讓陰莖操著自己緊握的手。狄米崔會幫他口交嗎?不,最好還是不要,他沒辦法直視那雙棕眼,尤其他現在知道,男人的眼神在看著自己的時候,不再那麼冷酷銳利,那會讓他抱有不切實際的冀望,假如他們有機會上床,在狄米崔將他的陰莖含進嘴裡的那瞬間,他絕對會立刻高潮。明洛斯繼續捋動堅硬的柱體,快感逐漸累積,高潮之前,他又想著,狄米崔會像現在這樣,握住他的龜頭,並用拇指壓著馬眼讓他無法射精嗎?明洛斯側躺著,頭枕在狄米崔的圓領衫上,他努力回想,狄米崔靠在他背後的觸感跟溫度,然後放開手,讓精液濺灑在自己的腹部跟床單上,他喘著氣,但陰莖並沒有因此疲軟,射精後的快感,很快就被飢渴難耐的慾望取代。
明洛斯將手指伸進臀縫,他的後穴已經相當濕潤,他先用食指搓揉穴口,刺激腺體以分泌更多體液,當他覺得夠濕滑的時候,一次插入兩根手指,那有點痠痛,或許他太過心急,只好改為緩緩地抽插,讓洞口能夠慢慢適應擴張。像狄米崔這樣的阿爾法會幫他擴張嗎?自從十八歲之後,他再也沒有跟阿爾法上過床,他知道,不是每個阿爾法都是那麼的渾蛋,但一朝被蛇咬,十年怕草繩;而狄米崔……狄米崔在對待他的時候是那麼溫柔,就算那可能是對待弱者的同情,就算那可能只有一次,他也無所謂了。明洛斯以為自己不會再對任何人動心,而現在他滿腦子都是狄米崔的身影,不只是因為對方留在這裡的費洛蒙,還有那個男人對待他的方式——自己是不是太容易對別人有好感?他們也不過是今天才稍微更加了解對方而已。
跟喜歡的人上床是什麼感覺,或許他這輩子都不會知道;明洛斯一夜情找的床伴都跟他一樣,只是想發洩性慾,他們都不希望之後會再見到面,陌生人各取所需,沒有情感需要付出跟承受、沒有任何負擔。但最近幾年,他已經不怎麼搞一夜情了,滿足生理需求後的心靈空虛,讓明洛斯開始覺得,這一切都沒有意義;但也有可能只是因為自己年紀漸大,不再那麼有活力了。
明洛斯將手指增加為三根,狄米崔的手看起來跟他的差不多大,如果對方的手指埋在他體內,會是這種感覺嗎?讓他的甬道緊緊地鉗住手指,每次手指在體內旋轉跟蠕動,酥麻的快感讓他想要更多,這不夠,遠遠不夠,他需要阿爾法的陰莖……幹!他的本能可不可以閉上嘴。明洛斯發出挫折的低嚷,就算沒有阿爾法,他也過得很好,也能享受性愛。他抽出手指,翻過身移動到床邊,打開床邊櫃的抽屜,拿出一隻假陽具跟遙控器,他選的大小跟他自己的差不多,也就是說,比一般男性歐米茄的還大一些,但跟貝塔男性差不多,就算要借助人造品也一樣,他連虛假的阿爾法都不需要。
明洛斯平躺在床上,張開自己的大腿,將假陰莖抵在穴口,慢慢地推入,看來發情期唯一的好處,是不需要再另外使用潤滑劑,他分泌的體液提供足夠濕潤度。插到一半的時候,他抽出假陰莖,再次緩緩推入,他喜歡洞口被填滿的感覺,狄米崔的性器會比這個還大嗎?或許吧。他重複幾次抽插之後,讓假陽具留在體內,打開遙控器讓它震動,最低階的震動差點讓他叫出聲音,他趕快掩住自己的嘴巴,這裡的隔音不是很好,他可不想讓鄰居聽見尷尬的聲音,只是他比平常還要敏感,當力道調到中階時,他再度射精,有的精液滴落在胸口,這次的量比較少了,但雙腿之間的陰莖依然聳立,明洛斯已經筋疲力盡,性慾卻還未消退。他換回側躺的姿勢,好讓自己的臉能貼在狄米崔的衣服上,深深吸了幾口氣之後,他乾脆把衣服當成口塞,然後將假陽具的震動力到調到最大,他可以聽見自己被悶住的尖叫聲,太過強烈的快感讓他眼冒金星,他想射精,卻沒有任何東西從馬眼流出,假陰莖持續刺激敏感地帶,明洛斯在高潮中逐漸失去意識。
TBC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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