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級：NC-17
原著：Afdeling Q | Department Q (Movies)懸案密碼
配對：Assad/Carl
大意：時間點從瓶中信(A Conspiracy of Faith)之前開始，一直到病歷64(The Purity of Vengeance)之後。
Tag：#Slow Burn #First Time #Drug Abuse #Alcohol Abuse #Self- Harm #Hurt/Comfort
警告：我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寫完，看看我累積的坑有多少(汗)
備註：這篇時間線基本上是第在三集，屬於見縫插針型的腦補，所以電影情節跟細節我就帶過。
字數：約8700字
是的，這就是卡爾所希望的，抱持著這種想法的自己是不是過於貪心？
雖然他們平日上班就已經天天見面，但在家裡見到阿薩德是完全不一樣的感覺，尤其當他們不是在討論工作的時候，彷彿在這裡的阿薩德是他專屬的，卡爾知道這很幼稚，但無法否認的是，他真的非常喜歡被阿薩德照顧的感覺，好像自己在阿薩德心中也有一個特殊的位置。
卡爾在玄關穿上大衣，走到門口，那些該死的感覺一一出現，他做了幾次深呼吸，但手依然無法放到門把上，在呼吸變得急促之前，他走回玄關，等情緒平復後，他又走到大門，但卻只是加深他的恐懼感，好像就算自己不會死，他的出現也會牽連別人，他就這樣在玄關跟大門來來回回好幾次。
蘿絲觀察阿薩德，又是那副焦躁不安的樣子，她在等阿薩德打電話給卡爾，如果再不打，她又要多管閒事了。她總覺得阿薩德跟卡爾之間好像發生了什麼事，因為阿薩德在傳簡訊時，總是在微笑，蘿絲認為阿薩德可能完全沒自覺，要不是知道阿薩德傳簡訊的對象是卡爾，她會以為阿薩德是在傳簡訊給交往的對象。她真的很好奇他們兩到底在講什麼，因為她實在無法想像，卡爾能說出什麼有趣的事情，可以讓阿薩德對著手機傻笑。
「啊哈！終於！」看到阿薩德拿起電話，蘿絲在內心拍手叫好，但看起來卡爾又不接電話了，阿薩德無奈的掛掉電話後瞥了蘿絲一眼，她趕快移回視線，假裝她沒有在偷偷觀察。
卡爾站在門口，看著手機上的未接來電，他沒有回撥，也沒有傳簡訊給阿薩德，他必須得靠自己解決這該死的問題，收起電話，卡爾逼迫自己握住門把，但卻像觸電一樣，他馬上把手放開，接著胸口開始絞痛，好險他的注意力被遠處的笑聲轉移了，他坐回沙發上，聽著孩子們打鬧的笑聲，他居然開始羨慕他們，他們對這個世界的認知還那麼美好，不知道現實社會的殘酷，不了解大人過濾掉多少苦痛來維持他們的單純生活。卡爾胸口的疼痛已經緩和，他點了一根菸，拿在手上卻沒抽，他的思緒又開始飄盪，所有的事情像飄揚在空中的無數個鬼魂糾纏著他，抓不住又趕不走，他難過的想大哭一場，卻哭不出來。
阿薩德決定今天絕對要把卡爾拖來上班，希望新案子能引起卡爾的注意力。但當阿薩德看到穿著外出服的卡爾坐在沙發上，他猜想卡爾可能又跟昨天一樣出不了家門，或許先不要提上班的事較好，所以他提議先出去走走。卡爾換好衣服後，阿薩德跟在卡爾後面走到門口，這次他想讓卡爾自己試試看，所以他等著卡爾開門，卡爾花了一點時間才把手放到門把上，但又馬上縮回去，阿薩德查覺到卡爾的手微微地在晃動，他猶豫了一下，接著往前跨了一步，站到卡爾旁邊，握住那顫抖的手，卡爾低著頭，做了一次深呼吸，接著阿薩德放開手，讓卡爾自己開門走出去。
卡爾看著孩子們在草地上踢足球，為什麼孩子的嘻鬧聲總是歡快的像是另一個世界，而他的世界幾乎是暴力跟謊言？但當警察是他自己的選擇，如果真受不了，他早就辭職了，何況混得不好的話，再怎樣都還能回老家種田，當警察二十多年，他發現自己是真的很適合這份工作，而且做得還不錯，如果沒有發生釘槍案的話，他可能就不會這麼早崩潰吧，或許還能順利地撐到退休。阿薩德扯了一下卡爾的袖子，他這才發現自己已停下腳步，他跟著阿薩德繼續往前走，他們繞著公園走完一圈後，就開車前往警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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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維堡市的酒吧外面，卡爾結束跟蘿絲的通話，跟阿薩德轉述蘿絲的發現。
「我們明天一早就去找艾力亞斯。」卡爾點上一根菸。
「我們？麗莎呢？你不通知她嗎？」
「沒那個必要，這是我們的案子。」
「你可以跟她說說蘿絲的發現，搞不好她幫得上忙。」
「你那麼想跟她說的話，你自己打給她。」
「卡爾，她對你有好感耶。」
「那又怎樣？」
「你表現得像個渾蛋，但她還是覺得你很有趣，能這樣欣賞你的人不多，要把握機會啊。」
「我現在這樣就很好。」卡爾把沒抽完的菸弄熄後丟在菸蒂桶。「回旅館吧。」
卡爾在床上翻來覆去，他現在該煩惱的是案子，但是今天跟阿德那段關於宗教的對話卻依舊讓他心煩意亂。
卡爾是無神論者，雖然對宗教嗤之以鼻，但信仰算是個人隱私，所以他得尊重別人的隱私，他從來都不覺得跟穆斯林相處是個問題，只要互相尊重彼此的信念就好，而且這麼多年來，阿薩德從未在他面前刻意提起自己的信仰，連禮拜都是在地下室找一個沒人用的空房間進行，彷彿是要刻意避開他，卡爾知道，是因為他撞見過幾次，並不是說他會排斥，只是他覺得那好像是不應該看見的隱私，不過，他卻永遠忘不了第一次看見阿薩德做禮拜時，對方那全神貫注且莊嚴的神情，大概這就是讓阿薩德保有良善之心的根基，性格中的錨定力量。
但卡爾今天就是忍不住，案子牽扯到該死的宗教就讓他很不爽了，他又想到因為宗教，他永遠都不可能跟阿薩德更進一步而氣惱，所以他用不可一世的態度嘲諷宗教來發洩怒氣。當阿薩德問他：「你到底想怎樣？」卡爾真的很想回：「我想要你該死的吻我！」好險他把這句話吞下去了，不能再為這段爭吵火上加油。
不過，他自己呢？他的行為就像是有偏見的恐同者，父權社會重視的男子氣概迫使他也得認為，同性戀不正常。還有，到底為什麼阿薩德要鼓勵他跟麗莎更進一步？他不相信阿薩德沒有意識到，他們之間起了什麼變化，還是阿薩德想甩掉自己？
「天啊！我在想什麼？這是什麼愚蠢的想法？阿薩德根本沒有在跟我交往！」卡爾把棉被拉到頭上，想驅離這些嘰嘰喳喳的話語，卻只是徒勞無功。「操！我的腦袋快炸了。」阿薩德說他相信的是黑洞，沒錯，因為看了太多而對人性失望，卡爾對任何人都不抱希望，那確實像個黑洞一樣吞噬著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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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薩德緩緩走到沙灘上，全身衣物吸附著海水，每一個步伐都像是拖著沉重的鉛塊，而浪潮則像是海妖的使者，想將他拖回冰冷的海裡——將他拖到被丟棄的死者身邊。親手了結這個殺人兇手，沒有為阿薩德帶來任何成就感，在腎上腺素消退之後，只有無法彌補的空洞跟哀傷，這個人的死帶不回那些被殺害的生命，也無法彌補那些被殘害的心靈。阿薩德無意讓兇手死在自己手裡，可以的話，兇手應該接受更多的懲罰，但這種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爭鬥狀況，殺了對方是必須的，而想到卡爾有可能會被這個變態殺死，憤怒使他加重了力道，確保對方再也無法攫取到氧氣。
阿薩德再度回到海裡的小屋，看到卡爾摟著懷裡的姊弟，像是希望能安撫他們。
「安全了嗎？」卡爾抬頭問阿薩德。
「解決了，走吧，救護車應該快到了。」
阿薩德伸出手，讓卡爾有施力點以便站起來，當卡爾站好之後，阿薩德突然有股衝動，在他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的時候，他已經緊緊抱住卡爾，像是怕他消失一樣，而卡爾的手攀上他的背，輕輕地拍了兩下。
「我們得快點帶他們出去，山謬狀況不太好。」
阿薩德放開卡爾，看著兩個還驚魂未定的孩子們，臉色蒼白，失魂落魄地盯著他們。
「你能自己走嗎？」
阿薩德蹲下問瑪德蓮娜，女孩點點頭，於是阿薩德牽著女孩的手，放慢速度配合女孩不穩的腳步，走出小屋，卡爾則是抱著山謬，快步地走在他們前頭，他們一前一後走回陸地上，這時救護車的聲音已經越來越近。
阿薩德跟卡爾坐在救護車的後方，醫護人員正在檢查阿薩德的傷口，卡爾則是裹著毛毯，盯著前方發楞，但很明顯的，心思已經飄去遠方。阿薩德被剪刀刺傷的傷口不深，無需縫合，阿薩德等醫護人員包紮完離開後，開口問卡爾：「你還好嗎？」
卡爾眨了眨眼睛，含糊的回答：「大概吧。」眼神依舊直視著前方。
「他對你做了什麼？」
「我現在不想談。」
當卡爾調整身上的毛毯時，阿薩德注意到卡爾的手又在顫抖，阿薩德掃視四周，確定大家忙著處理現場，沒人會注意到他們後，阿薩德伸出右手去握住卡爾的左手，而卡爾用一個小小的動作將他們的手藏在毛毯底下，阿薩德的拇指蹭著他的手背，卡爾在想，如果他可以將頭靠在阿薩德肩上就好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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波爾的喪禮結束後，阿薩德開車送卡爾回家，卡爾的狀況看起來好多了，阿薩德心想，或許今天的陽光也特別耀眼吧，將卡爾的臉色襯得比平時紅潤。
「你要喝杯咖啡再走嗎？」卡爾朝著站在車門邊的阿薩德送出邀約。「還是你等會……」
「我今天沒有其他安排。」阿薩德關上車門，按下中控鎖，跟在卡爾後頭。
卡爾把西裝外套披在沙發旁邊的欄杆上，然後走到廚房，把咖啡粉放進機器裡。阿薩德把自己的西裝外套一樣放在欄杆上後，坐到客廳的沙發上，將領帶稍微鬆開，再把襯衫的袖子整齊地往上折，卡爾在等咖啡時抬頭望向客廳，他很少看到阿薩德穿襯衫打領帶，所以他的視線在阿薩德忙著折袖子時，多停留了一會。卡爾拿著兩杯熱咖啡回到客廳，坐在沙發的另一側，阿薩德則是拿出香菸，幫卡爾點完菸之後，也替自己點了一根。
「羅森沒有為難你吧？你昨天在他辦公室待了很久。」
「為難什麼？」
「執法過當。」
「沒有，我正當防衛的理由充足，羅森只是想再度確定證詞跟證據都沒有問題。」
「約翰尼斯……湯瑪士，他有跟你說什麼嗎？」
「沒，我們當時正忙著殺死對方。」
卡爾喝了一口咖啡，再深深地抽了一口菸，像是想要說什麼，卻一句都沒說，於是阿薩德問：「他對你說了什麼？」
「你曾質疑過自己的信仰嗎？」
「卡爾，我覺得這個話題不適合——」
「他說我是虔誠的信徒。」卡爾打斷阿薩德。「他認為我相信神會帶來奇蹟，他錯了，我什麼都不信，我只相信我自己，我相信我能夠拯救別人，但我卻誰也救不了。」
「他做了什麼？」
「他在我面前淹死山謬，想讓我抱著愧疚跟悔恨活著，那時我在想，這就是當無神論者的懲罰嗎？我不知道該相信什麼，我連自己都無法相信。」
阿薩德花了一點時間消化這段訊息，他感謝真主讓他們有機會救回孩子，不然卡爾的狀況會更糟糕。阿薩德斟酌了一下字眼，才回應卡爾：「你確實是個虔誠的信徒，只是你的信仰不是神，而是你對於拯救別人，總是能保持著堅定不移的信念。」
「或許他做到了，讓我失去信仰，讓我質疑自己的信念。」
「你救了他們，如果不是你的堅持，我們不可能救回那兩個孩子。」
「我不覺得是我救了他們。」卡爾嘆了口氣，將菸熄在菸灰缸裡。「這幾天，我老是夢到瑪德蓮娜抱著山謬的屍體在哭，我卻只是站在那邊，什麼都做不了，每次我醒來的時候，都要告訴自己，山謬還活著。」
「我曾迷失過。」阿薩德也將菸熄掉。「我不是一直都這麼虔誠，我沒辦法告訴你，我是如何找回我的信心，那很複雜，也不是那麼容易，你得歷經過某些事，才能重拾信仰。」
「但現在我不知道該怎麼堅持下去。」
「你想放棄當警察嗎？」
「不，我是說，我沒辦法不當警察，不然我只能去寫警探小說，或回老家當農夫。」卡爾往後靠在沙發背上，雙手搓揉著自己的臉。
「農夫？」
「我沒跟你說過我老家是務農的？老頭子還一天到晚巴望著我回去繼承農莊。」
「我沒辦法想像你在田裡工作的樣子。」阿薩德笑了一下。「我頂多只能想像你開著拖拉機在田裡狂奔的樣子。」
「我才不會那樣開。」
「你這危險駕駛的話信不得。」阿薩德喝了一口咖啡。「你當警察這麼久了，這不是你第一次想放棄吧？」
「不是，但卻是最動搖的一次。」
「你可以繼續當個無神論者，那是你的自由，但你不能失去你對這份工作的信念。」
「我們的工作靠的就是那些微小的機會跟線索，我卻自認為能夠掌控這一切，要不是你這個奇蹟出現，山謬早就被我害死。」
「我不是『那個奇蹟』，我們靠的是團隊合作跟不放棄的精神，或許還有一些未知力量給的好運。但是那些孩子的遭遇，是那個變態所造成的，不是你。」
「我知道，但......」
「對我而言，你還活著才是個奇蹟。」阿薩德側過身看著卡爾。「你失蹤時，我很氣自己沒有早點找到你。」卡爾沒有說話，只是略帶驚訝的看著阿薩德。「我以為我會失去你。」阿薩德的手掌攀上卡爾的臉頰，他想起早上在教堂時，隔著蘿絲瞥見靜靜哭泣的卡爾，那是他第一次看到卡爾的眼淚。午後陽光從窗簾的縫隙穿透落地窗，柔光映在卡爾的臉上，就像在教堂一樣。此時那雙灰藍色的眼睛指引著他，阿薩德不自覺地用拇指撫過卡爾的顴骨，彷彿是要擦掉早先落下的眼淚。
「阿薩德？」卡爾的問句輕的只剩氣音，阿薩德的拇指移到卡爾的下唇，接著傾身往前。「你得再仔細想想。」卡爾在阿薩德吻上自己之前，出聲阻止。
「想什麼？」
「有的事在做之前，你就知道會後悔。」
「你為什麼覺得我會後悔？」
「我就是知道。」卡爾苦笑。「跨過界線是會有風險的。」
「什麼風險？」卡爾的唇近在呎尺，阿薩德可以感覺到卡爾呼出的氣息。
「我不值得你——」
「你願意犧牲自己去救別人，你說那些人值得過上更好的生活，但你為什覺得自己不值得我——」
「我想你該走了。」卡爾拉開他們之間的距離。
「操！卡爾，讓我把話說完。」阿薩德抓住正要離開沙發的卡爾。
「話在說出口之前，你最好想清楚，你真的有想過這件事嗎？」
卡爾的表情像是快哭出來，阿薩德因此愣住，他知道他們之間起了某些變化，但也一直刻意忽略，正當他還在猶豫該說什麼的時候，卡爾掙脫出他已放鬆的攫取。
「保持持現狀或許對我們都好。」卡爾察覺到阿薩德的躊躇，嘆口氣繼續說道：「你果然完全沒想過。」
「那又怎樣？」
「你是穆斯林。」
「那是我自己和真主之間的事，跟你沒有關係。」
「這真的是你想要的嗎？如果哪天你後悔了，我可沒有餘力去處理這件事。」
阿薩德沉默，卡爾的疑問他無法給出確切的答案。「你願意給我一些時間嗎？讓我去搞清楚這些問題。」他忖度一段時間才詢問卡爾。
「我不知道，或許該搞清楚這些問題的不是只有你。」
阿薩德離開後，卡爾馬上從廚房的櫃子拿出酒，灌了一大口之後走回客廳，把自己丟到沙發上，又繼續灌酒。這明明是卡爾最期望發生的事，但那瞬間卻讓他感到恐懼，卡爾已經懦弱到，認為自己承受不了可能的後果，說他是自私也好，因為如果阿薩德最後選擇離開，卡爾大概會因為心碎而死。
阿薩德回家換下西裝，換上他平常的外出服，決定趁著外頭還有陽光時，出去走走，希望可以好好整理自己的思緒。阿薩德不願意去思考跟卡爾之間的關係，是因為他也搞不清楚，他對卡爾的感覺是什麼，於是就放任自己順從本能去做，從關心卡爾有沒有吃飯，到干涉卡爾的生活，他也不去解析這些行為背後的意義，阿薩德告訴自己，他就只是想這麼做而已。
直到他想吻卡爾的那瞬間，阿薩德才知道自己對卡爾的情感已經超出朋友的界線。他想要卡爾，這無庸置疑，但阿薩德知道卡爾真正想問的，是更深入的問題：宗教跟社會的身分認同，職業跟人際關係的影響等等，這些複雜的外在因素能否讓他們毫無窒礙地維持這段關係？
夏日的夕陽提醒著阿薩德，時間已經不早，他繞到雜貨店買了一包菸跟水果，就走回公寓。睡前阿薩德發現，今天買的菸現在只剩最後一根，他真的該戒菸了。
「你們吵架了？」卡爾出去抽菸時，蘿絲趁機詢問阿薩德。
「沒……不算是，你怎麼會這麼覺得？」
「你們整個星期說不到幾句話，而且卡爾比平常更暴躁。」
「的確是有些問題還沒解決。」阿薩德尷尬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。
「性生活不順遂？」
「什麼？我們沒有——」
「不要跟我說你們還沒上床。」
「我們沒有在交往！」
羅絲瞇起眼睛，滿腹狐疑地看著阿薩德。
「他拒絕了。」阿薩德惱怒地抓了抓頭髮。
「你們兩個真的需要好好打一砲。」
「蘿絲！」
「好好好，不管是什麼問題，快點解決，不然我就要辭職。」蘿絲義正嚴詞的警告，平常的卡爾就已經很難應付了，她不想再繼續忍受兩倍暴躁的卡爾，加上情感受挫的阿薩德，懸案組簡直成了地獄。
「我會找時間跟他談。」
「今天就談。」蘿絲看了一下牆上的時鐘。「不，你們等一下就談，反正我現在可以下班了。」
「一定要這樣嗎？」
蘿絲不理會阿薩德，逕自收拾東西，穿上外套，跟貓說再見，就往樓梯走去。「明天見。」
「蘿絲呢？」卡爾回到地下室，走到自己的辦公桌時，發現蘿絲的包包跟外套已經消失。
「她先下班了。」
卡爾看了一下自己的手錶。「你也能下班了。」
「我能跟你談談嗎？」
「在這裡？」
「這種時間沒人會下來。」阿薩德關上辦公室的門。「這樣外面就聽不到了，如果有人下來，我這個角度也看得到。」
「所以，你想清楚了？」
「你呢？你也想清楚了嗎？」阿薩德帶著挑釁的態度反問。
但他們都知道，感情的事根本不可能「清楚」。阿薩德拉了把椅子，坐在卡爾旁邊。
「我無法給你一個確定的答案，因為我們連開始都談不上。而且我敢說，就算我給你一個確切的承諾，你也會拒絕。」
卡爾撥弄辦公桌上的筆，沈默不語。
「這真的是你想要的嗎？」阿薩德把卡爾說過的話奉還。「你就這麼篤定我終究會後悔？你就這麼不信任我？」
「我不信任的是這個社會，不是你。」
「既然這樣，那為什麼——」
「看看我跟薇佳，我不希望我們也變成這樣。」
「你覺得我會搞砸這段關係？」
「會搞砸的是我！」
「卡爾……」阿薩德將手搭到卡爾手背上，但卡爾卻拒絕阿薩德的觸碰。
「就讓我們保持現狀，好嗎？」卡爾不敢直視阿薩德。
「……好。」我能說不嗎？阿薩德在心裡這麼想，他知道跟卡爾爭辯不會有任何結果，沒有人能夠讓這個男人對決定好的事情改變心意。
「還有，把我家的鑰匙還我。」
聽到這句的阿薩德氣得差點罵出髒話。「等我死了再說。」他咬牙切齒地繼續說道：「就算你把大門的鎖換掉，我也會想盡辦法再去搞到備份。」這是阿薩德唯一能夠做的消極抗議，雖然非常幼稚，但他不會讓卡爾輕易的踢開自己。
蘿絲很開心地發現，辦公室的氣氛終於緩和一些，看來幾天前強迫阿薩德跟卡爾談話的成果不錯，她撫摸著盤在自己大腿上的貓，時不時地觀察阿薩德跟卡爾的互動，卡爾暴躁的程度回復到平均值，不過阿薩德似乎沒有要放棄的意思，比之前更常關心卡爾的大小事，就算卡爾天天正常上班，阿薩德還是會找各種理由到卡爾家，蘿絲會知道是因為，阿薩德有次在下班前對卡爾說：「你家的咖啡豆沒了，等等你要記得去買，我會去買晚餐。」
不管他們倆個人在語言上是怎麼定義這段關係，在蘿絲眼裡，他們就是在交往。但某個秋日午後，蘿絲在購買日常用品，在街道看到阿薩德跟一個棕髮女人坐在露天咖啡座，似乎像是在約會，因為那位女士看起來很開心且笑的很靦腆。過了幾天，蘿絲在好奇心驅使之下，趁卡爾不在辦公室時，問了阿薩德：「你是不是有女朋友了，我前幾天看到你們坐在露天咖啡座聊天。」
「只是一個普通的約會。」
「卡爾知道嗎？」
「他介紹的。」
「什麼？」
「大概要我早點死心吧。」阿薩德聳了一下肩膀。
「所以你決定跟那位女士交往？」
「她拒絕了，可能是因為我在她面前傳簡訊給卡爾。」
「你絕對是笑著在傳簡訊。」
「你怎麼知道？」阿薩德露出尷尬的笑容。
「因為我看過你傳簡訊給卡爾的表情，根本笑得跟初戀小男生一樣，任何沒瞎的人看了都知道好嗎！」
阿薩德其實是故意答應這個約會，就像當初他無意識地用麗莎測試卡爾的心意，所以他覺得卡爾也有可能在測試自己，或者，這又是推開他的另一個方法？不過阿薩德倒是收穫了不錯的成果，當他毫不猶豫答應跟薇薇安約會時，卡爾終究還是藏不住情緒，阿薩德明顯感覺到，卡爾的肢體跟言語都變得緊繃，阿薩德認為自己還是有機會，打破卡爾那拒人於千里外的保護牆。
在平淡無奇的下午，馬可仕來電，要卡爾到他的辦公室一趟。
「把門關上。」
卡爾一頭霧水的關上辦公室的門。
「我想，在告訴阿薩德之前，應該先告知你。」
卡爾對馬可仕要講的事情，沒有任何頭緒，他們最近的案子都毫無特別之處。
「詐騙組有一個缺，他們剛好需要一個會說阿拉伯語的人，我推薦了阿薩德，這可是相當難得的晉升機會……」
卡爾站在那邊，馬可仕的話像是被隔音玻璃阻擋著，他看見馬可仕的嘴在動，卻聽不清楚任何一個字。
「等等下去後，你請阿薩德來找我。」
在卡爾跟阿薩德相繼從馬可仕的辦公室回來後，蘿絲覺得這兩個男人的表情像是天要塌了一樣。
「馬可仕到底說了什麼？他要解散懸案組嗎？」
卡爾看向阿薩德，阿薩德回望後再轉向蘿絲：「馬可仕推薦我去詐騙組。」
「恭喜！你這樣算是晉升了吧？」但是阿薩德的表情卻不是喜悅。「拜託，又不是調派到別的警局，你們還是會見到面啊，而且下班之後你們不是都在一起？」
卡爾瞇起眼睛瞪著蘿絲，再度看向阿薩德，阿薩德只是聳了一下肩來回應卡爾。
「喔，不對，這表示我們要找人來替代阿薩德的職位。」這下換蘿絲覺得天像是要塌下來一樣。「該死，我們找的到另一個人來容忍你的臭脾氣嗎？卡爾？全世界只有阿薩德能夠受得了你的爛個性。」
卡爾舉起手指想出聲抗議，卻不知道該說什麼，因為蘿絲說的是該死的事實，最後他改變主意，對蘿絲說道：「慢慢找總是能找到的。」
阿薩德瞪視卡爾。「我還沒有答應。」
「你沒有拒絕的餘地，錯過這次的晉升機會，不見得會有下次。」
卡爾盯著電腦螢幕，幫阿薩德寫的推薦信，過了好幾天依舊只有那幾個字，他看過馬可仕寫的推薦信，用詞精確且簡潔俐落，但也不至於誇張到他這種程度，只是卡爾就是寫不出來。蘿絲說的沒錯，他們下班後可以繼續見面，但警察的工作時間佔據了生活的一大半，卡爾很確定，即便是下班後，他們也不會有太多的時間能相處，他的失敗婚姻可以證實這點。除此之外，在工作上，阿薩德幾乎是唯一一個能忍受他，並完全信任他的搭檔。哈迪跟安克都是經驗老道的警探，所以知道該用什麼方式牽制住卡爾，而阿薩德的經驗沒有他久，雖然也是會提出不同的意見，但多半都會放手讓卡爾去做，這種完全託付跟信任的搭檔，卡爾不覺得自己能夠再遇到另一個。
不過卡爾最害怕的是，當阿薩德在別的部門建立起人際關係圈之後，就會逐漸淡出自己的生活，就像薇佳最後還是選擇離開，卡爾知道要阿薩德保持現狀，不越過朋友的界線很殘酷，他卻為了自保而這麼做，或許他一直在測試別人的底線，只想證實大家最終會離開自己。阿薩德遲早會離開，只是這天比卡爾想像的還快。
卡爾慶幸著那天拒絕了阿薩德的吻，沒有開始就沒有結束，但他現在卻心痛得無法呼吸。
TBC
BGM：R.E.M. - Losing My Religion
這首歌不是在講宗教，是描述一個暗戀者失去信念的心境。主要是我很喜歡這首曲調，覺得歌詞跟意境也蠻符合這篇XD
碎念：這篇真的卡很久，很多段落有點棘手OTZ
另外，我覺得應該會有人很想揍我吧(炸)，如果我是讀者，我也會因為斷在這種地方該該叫(汗)。因為我寫得很慢，所以先預告一下，下一章絕對接吻上床整套都有，時間點直接從第四集片尾開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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