篇名：The Tranquil Consolation (13/14) 沉靜的撫慰
等級： NC-17
原著： True Detective 真探 / 無間警探
配對： Rust/Marty/Rust( 互攻)
大意： 1995年馬帝跟拉斯特發展出一段牽扯到性愛的複雜關係，但拉斯特還是在2002年離開了，直到 2012年他們才正視及修補這段關係。
警告：#Non-Con #Dub-Con #自我傷害 #粗暴性愛 #BDSM #藥物濫用 #酗酒 #互攻
字數：約9800字
馬帝醒來後發現自己是側躺著，剛好面對著拉斯特，所以他屏住氣息，靜靜地看著，拉斯特睡覺時的表情終於不再皺著一張臉，逐漸明亮的日光，透過百葉窗的縫隙灑落在他們身上，當陽光移動到拉斯特的臉上時，那雙眼眨了幾次後終於清醒了，馬帝輕輕梳理著拉斯特的長髮，把髮絲勾到耳後。
「早。」
拉斯特含糊地應聲。
「今天有打算做什麼嗎？」
「沒，一樣吃東西跟睡覺吧。」
「想出去走走嗎？」
「晚點吧，現在才——」拉斯特轉過身看了一眼鬧鐘。「早上八點。」拉斯特痛苦地把頭埋進枕頭裡。
「今天天氣不錯，蠻適合去海灘走走。」
「你怎麼突然想到要去海灘？」
「你需要曬曬太陽。」拉斯特挑起右眉，疑惑地看著馬帝，馬帝清清喉嚨說道：「除了辦案之外我們還去過什麼地方？」
拉斯特想了想，他們除了辦案，真的沒有特別去過什麼地方「所以，這是個約會？」
「呃，可以這麼說吧。」馬帝的臉頰似乎有點紅暈，拉斯特想確認的時候，馬帝離開床舖走向衛浴間。「我們可以在途中找個地方吃午餐。」
「聽起來不錯。」
拉斯特也跟著離開床舖，穿上昨天丟在地上的衣物，到馬帝的衣櫥翻找適合外出的上衣跟短褲，他最近穿的衣服不是馬帝的，就是馬帝新買的，拉斯特原本的衣物就不多，馬帝幫他從新公寓拿衣物時，還丟掉一些馬帝覺得根本是抹布的衣服，所以現在馬帝的衣櫃裡有一塊區域是屬於拉斯特的。拉斯特選了兩件格紋的休閒襯衫，一件藍色，一件綠色，跟兩件淺色短褲，平放在床上，他心想著或許最近也該出門添購一些衣服，接著將他和馬帝的貼身衣物一起放在外出服旁邊，拉斯特走到廚房準備咖啡時，才意識到，同住的這段時間，雖然他跟馬帝從未實際上討論過居家生活的安排，但有些事不用多說，他們就是會幫對方準備好。
「換你了。」沖完澡的馬帝接過拉斯特手中的鍋鏟，繼續煎著蛋跟培根，身上已經穿著短褲跟藍色的格紋衫。
「牛奶跟蛋沒了，回來的時候，順便去超市買吧。」拉斯特邊說邊將昨晚上剩的沙拉從冰箱拿出來，放在吧檯兼餐桌上，接著便走向衛浴間。
馬帝看了一眼拉斯特的背影，再看看自己手中的鍋鏟，如果離婚前，他曾幫梅姬做這些事的話——不，他不會，馬帝很快地就糾正自己，沒有這些年的經歷，很多事他是不會明白的，例如現在，他可能不會覺得這種平淡無奇的日常，會是他想要的生活。
夏日尾聲的太陽依舊毒辣，萬里晴空之下，奔馳在高速公路的汽車內，悶熱如烤爐，馬帝不得不將空調開到最大。
「為什麼是海灘？」拉斯特想抽菸，並打開車窗，但隨即被馬帝阻止。
「忍耐一下，下個出口有間餐廳，我們可以在那邊休息跟吃午餐。」馬帝將車窗關上。「我喜歡海灘，開闊的視野可以讓人放鬆；而且我實在受夠了沼澤跟港灣。」
「你曾帶孩子們去過嗎？我好像沒聽你提過。」
「一、兩次而已吧，梅西那時暈車的狀況很嚴重，路途又很長，我不想讓她對海灘的印象只有暈車。你呢？在這裡的那幾年，除了辦案，你也很少出遠門。」
「有過幾次，通常是跟女友吵完架，需要冷靜的時候。」
「你也需要冷靜？我以為你跟她們相處時，都很鎮定。」
「你為什麼會這麼認為？」
「因為……，你……」馬帝猶豫著要不要說出口，那會顯得相當自以為是，但是從梅姬那聽來的八卦顯示，拉斯特的前女友們都曾控訴過「冷淡」這個罪行，所以他其實很肯定這個答案：「你不愛她們。」
「是嗎？我不是差一點就要結婚了。」
「你喜歡她們，但你從沒愛過她們，你不可能會結婚的。」
「聽起來我像個渾蛋。」
「而且相當稱職。」
拉斯特給了馬帝一個中指，迅速地點然口中的菸，無視馬帝的抗議，打開車窗，將吸入的煙霧吐出窗外。
非假日的午後，海灘上的人潮雖然還是不少，但仍有足夠的空間讓他們在白色沙灘上漫步，他們並肩走著，拉斯特有點想牽著馬帝的手，但他不知道馬帝會不會顧慮到旁人的眼光，即便是二零一二年的路易斯安那，兩個老男人牽著手散步，或許不是什麼明智的行為，於是他脫下涼鞋，走向浪花拍打之處，將雙腳埋在冰涼的海水之中，馬帝也跟著他這麼做，站在他身邊，任由溫暖的海風吹拂肌膚，拉斯特喜歡南方的海岸，潮濕悶熱的氣候跟阿拉斯加的冰冷海灣完全不同，水平線一望無際，遼闊的天空如此湛藍，日光照射的燦亮白色光點在海水上躍舞，總能帶給他心曠神怡的舒暢。
馬帝轉頭看著拉斯特恬靜的側臉，他想要好好記下這一刻，沒有拉斯特的十年，他才發現關於拉斯特的回憶，多半是愛恨交織，馬帝想要創造新的回憶——像現在這種簡單、快樂的感覺——來填補這十年的空缺。拉斯特轉過頭給馬帝一個微笑，那滿足的神情讓馬帝有股想吻拉斯特的衝動，所以，他吻了拉斯特，即便他們身旁還有帶著狗跟小孩的夫妻，用著嫌惡的表情看著他們，馬帝也不在乎了。
「這是為了什麼？」當他們結束這個簡短的吻時，拉斯特好奇地問道。
「只是想這麼做。」馬帝說完，向繼續盯著他們看的那對夫妻瞪了一眼。
「那麼，我想這麼做。」拉斯特牽起馬帝的手，十指交纏，繼續在沙灘上漫步。
此時此刻，他們的世界只有彼此。
那天之後，他們開始睡在同一張床上，拉斯特看著熟睡的馬帝，很可惜歲月帶走了馬帝茂盛的頭髮，他懷念將手伸進那頭金髮搓揉的感覺。一開始馬帝似乎很怕會吵醒拉斯特，翻身時總是小心翼翼，但拉斯特無所謂，他本來就是經常睡睡醒醒，這讓馬帝安心許多，後來馬帝在翻身時，有時候手就會自然而然地摟著他的腰或肩膀之類，拉斯特喜歡被馬帝擁抱著，那讓他感到安心；有時候他也會摟著馬帝睡覺，雖然天氣還有些悶熱，但當他稍微移開一點距離的時候，馬帝會不自覺地往他身上靠，這讓拉斯特想起艾瑞克，一絲憐愛浮現心頭，他總會克制不住地吻馬帝的額頭或太陽穴，馬帝如果知道的話，可能會因為像是被當成小孩對待一樣而不怎麼高興吧，但拉斯特很享受這種時刻，這是屬於他的小秘密。
拉斯特回想九五年他們同居的那段時間，其實也沒有天天睡在同一張床上，他本來以為自己或馬帝在過了多年的單身生活後，會不習慣有人睡在旁邊，幸好這一切都相當順理成章，好像他們本來就應該這麼做；只是，這種老夫老妻的模式讓拉斯特懷疑，他們似乎已經沒有相愛之人的激情，只剩下家人般的情感，因為那天之後他們就沒有再做愛，或許只是還沒有適當的時機，或者是，自己將玩笑開過頭了——幾天前，他摟著馬帝的腰部時，開玩笑地說，他像摟著一個孕婦，而馬帝只是平靜地說這幾年他確實胖了不少。拉斯特本來覺得馬帝是不會在意身材的人，但馬帝最近除了避開在他面前更衣之外，拉斯特也有注意到，馬帝開始不吃高熱量的食物，或許他該找個機會跟馬帝解釋這件事。
「你那間倉庫的東西要處理掉嗎？」馬帝把低脂牛奶倒進什錦穀片裡，為了減重，他開始改變飲食，還好這東西不難吃。中年之後馬帝對於自己的身材不是很在意，他本來已經放棄多年了，但拉斯特無心開的玩笑卻讓他開始在意，另外，拉斯特消瘦的身體逐漸恢復成精壯的體型，也讓馬帝覺得有點相形見絀。
「先留著吧，如果帕帕尼亞他們想要再追查的話，或許用得上。」拉斯特放下黑咖啡，用叉子叉了一片培根入口，看著馬帝的早餐，想著該怎麼開口跟馬帝談身材這件事。
「我在想要不要跟你一樣，租個倉庫，把工作的東西都放到那邊。」
「你真的想收掉事務所？」
「也不算是收掉，現在剩我一個，不需要那麼大的辦公室了，而且我想試試看用網路來經營，有些客戶本來就會約在咖啡廳或餐廳洽談，沒辦公室也無所謂，或者找小一點的辦公室。」
「那我們就找一天去整理吧。」
「你覺得這是個好主意？」
「我想不出來有什麼缺點，而且你也看過我把倉庫當辦公室，省錢又方便。」
「說到省錢……」
「你幫我找的那間公寓。」
「你怎麼知道我要說什麼？」到底是拉斯特太了解自己，還是自己太好預測？
「我一直在想那間公寓。既然到現在我還住在你這裡，我想那間公寓也可以退租了。不過我覺得我還是該正式地問你，你想要跟我同居嗎？還是你比較希望我們有各自的空間？」
「我們可以找大一點的房子，如果需要的話我們也可以一人一間臥室。」
「你真的願意和我住在一起？」拉斯特還是有點擔心，畢竟暫時性同居的和平，不見得能長久。
「這有什麼好懷疑的？全世界只有我能夠忍受你，還有誰能夠跟你住在一起？」拉斯特笑了，馬帝覺得很高興，因為他喜歡看到拉斯特開心的樣子，而拉斯特最近笑的次數越來越頻繁。
「你會怕狗嗎？」拉斯特突然問道。
「小時候家裡有養過狗，你想養狗？」
「在阿拉斯加時，我養過一隻，但是回這裡之前，她就走了。我在考慮要不要找一間有庭院的房子。」
「沒有想到你居然會養寵物，總覺得你是不想有牽掛的那類型。」
「她自己跑來我車上，趕不走，所以我就養了她。」
「你有幫她取名嗎？」
「艾瑞克。」
「你在開我玩笑嗎？一隻母狗？你覺得我……」馬帝覺得好氣又好笑。
「我那時候很想你。」拉斯特打斷馬帝。
馬帝瞪著拉斯特，但對方那一臉認真的表情，就像個無辜的孩子，他原本哭笑不得的表情轉為柔和。「你有她的照片嗎？」馬帝好奇著那隻狗該不會跟自己有幾分相似。
拉斯特走到臥室去拿皮夾，回到吧檯邊，從皮夾抽出照片時，不小心將照片全掉到地上，馬帝彎腰去撿，一張是笑得很開心的小女孩，那一定是蘇菲亞，馬帝從沒看過蘇菲亞的照片，他覺得那是自己無法碰觸的禁忌。一張是看著鏡頭的混種黃狗，他覺得這隻狗有一種穩重的氣息，但他說不出為什麼。最後一張照片觸動了馬帝，那是他以前給拉斯特的證件照。
「你居然還留著。」馬帝查覺到照片周圍的磨損，拉斯特一定是常常拿出來看。
「我不想忘記你的長相，我不想在孤單一人的時候，懷疑我的回憶只是幻想。」
拉斯特苦笑的表情顯得有點哀傷，而如此真摯的話語刺痛著馬帝的心，他到底對這男人做了什麼？為什麼拉斯特可以這樣愛著自己？馬帝握住拉斯特的手腕，接著將對方的手掌貼著自己的臉頰。「這不是幻想。」馬帝輕輕吻了拉斯特的掌心。「我會一直在這裡。」
拉斯特的拇指撫著馬帝的下唇，像是在詢問，也像是在引誘，馬帝想都沒想，隨即輕輕咬了一下拉斯特的拇指尖端，下一秒，他就被拉斯特捧著雙頰，激情地吻著，馬帝也積極地回應，雙手緊緊圍繞在拉斯特的肩頸，馬帝已經氣喘吁吁，但拉斯特直到滿足才放過他，不浪費一分一秒，拉斯特緊接著解開馬帝休閒衫的扣子。
「咖啡會冷掉……」馬帝開始覺得一大清早突發奇想的挑逗是個錯誤選擇，但氣氛就是該死的那麼好，讓他無法拒絕。
「我想……」拉斯特的右手下滑至馬帝的臀部，一邊搓揉著，一邊用半勃起的陰莖蹭著馬帝的鼠蹊部。
「你想——，你想操我嗎？」馬帝其實很擔心自己的樣貌對拉斯特來說，已經沒有性吸引力。
「想。」拉斯特輕咬馬帝的脖子。
「你知道我跟會計師約好了。」肯定的答案讓馬帝竊喜，但很不幸，時機真的不對。
「推掉。」
「不行，你也知道他只剩今天早上有空。」
拉斯特的額頭靠在馬帝肩上，並發出挫敗的怒吼，好不容易有機會，卻沒辦法如願。
「我可以幫你……」
「不，讓我碰你就好了。」拉斯特把馬帝推到廚房裡，把對方壓制在冰箱前。「還記得我們的第一次嗎？」拉斯特的右腳岔進馬帝的大腿之間。「我家，冰箱，你張開大腿迎接我。」拉斯特在馬帝耳邊低語，可以感覺到馬帝因為他的話語而顫抖，他的手掌貼著對方胸膛，拇指玩弄著乳尖。
「我——啊！」拉斯特另一隻手隔著棉麻材質的褲子，用力握住馬帝勃起的陰莖。「會痛！輕點……你為什麼老是喜歡這樣？」
「我想要看到，你為我崩解的樣子。」拉斯特吸吮馬帝的頸部，留下他的印記。
「那是……什麼意思？」拉斯特解開馬帝的褲頭後，將褲子連內褲一起往下拉，開始捋動馬帝的陰莖，馬帝深吸一口氣：「算了，當我沒問。讓我……」
馬帝喘著氣，開始換他解開拉斯特的褲頭，並仿照對方的動作，拉斯特往前挺進胯部，將他們的柱體靠在一起，讓馬帝握住，拉斯特不停親吻馬帝，一邊操著馬帝的手，馬帝則配合地越握越緊。
「拉斯特，我快……」
「為我高潮，馬帝。」拉斯特舔著馬帝的耳廓，一邊呢喃，一邊將手包圍在馬帝的手外側，一起施力，接著他用力啃噬馬帝的肩頸交界處，在對方驚呼的同時，溫熱體液流淌在拉斯特的手上，沒幾秒拉斯特也釋放在兩人手中，在呼吸平復之後，拉斯特給馬帝一個充滿愛戀的吻。
「我要遲到了。」馬帝的額頭靠在拉斯特肩上，但他們兩人卻都沒有動作，就這樣依偎在一起，過了好一會才往浴室移動。
就在馬帝跟拉斯特已經將訪談的事忘得一乾二淨時，他們在電視上看到帕帕尼亞跟吉爾包的專訪節目，看得出來，兩位現任警探根本就是被逼著接受訪問，大概是局長或是哪個官員覺得他們必須替州警局挽回一些顏面。而那些記者似乎也想起，馬帝曾說過會跟他們聯絡的場面話，所以一個個打到馬帝家詢問獨家訪談的事，連他們的私人手機號碼也不幸地被記者們弄到手，他們只好將電話線拔掉，手機也都關機，希望一星期之後，大家就會逐漸淡忘這些事，只是他們沒料到，居然有記者會直接敲上馬帝家的大門，還好拉斯特凶狠的眼神讓他們收斂了一些。
「你覺得他們會放過我們嗎？」馬帝喝著綠茶，看著電視上的專題報導，那些記者訪問了受害者的親朋好友。
「看來短期內沒辦法甩掉他們，我們也不可能永遠不出門或不接電話。」拉斯特加了一點牛奶在他的紅茶裡，馬帝因為睡眠問題，中午過後就不喝咖啡，所以他也跟著一起改成喝茶。
「我們該接受訪談嗎？」
拉斯特正在考慮，與此同時，電視台開始播放十七年前他們破案時的記者會，主持人引導觀眾提出疑問：「為什麼十七年前他們宣布破案後，又重新追查這個案子？他們是不是知道，當年他們根本沒有抓到真兇。」
「操！」馬帝差點被綠茶嗆到。
「我們沒得選了。」
「聽起來像是我們因為當年抓錯人的內疚，才繼續追查。」
「我們得想個辦法修飾一下這個說法。」拉斯特伸手去拿桌上的菸盒跟打火機。
「幸好，你最拿手的就是編故事。」馬帝把菸灰缸遞到拉斯特面前。
「你不是想當作家嗎？可以藉這機會發揮你的寫作實力。」
「你才是應該當作家的那個。要是當年把你說的那些廢話記下來，都能出成一本語錄了。書名就叫做『人類存在的價值』，拉斯汀 ．史賓瑟．科爾著。然後我會為你寫書評：『這是一本讓你認清自我的引導手冊，最後你會發現，自己一無是處，比屎還不如 ！』」
「我說的廢話你該不會都記得吧？」拉斯特露出洋洋得意的笑容。
「都怪我的記憶力太好，想忘都忘不了。」
他們先討論該接受哪間電視台或平面媒體的採訪，後來又花了幾天討論說詞，馬帝先是致電給帕帕尼亞，試著詢問一些內部訊息，以及討論有多少消息是能透漏，畢竟可能還有共犯需要追查；吉爾包後來打給馬帝，請他注意有哪些說詞可能會造成州警局的負面印象，馬帝知道吉爾包是受上司所託，他跟拉斯特也曾是警探，也能理解警局的用意，而且他們之後有可能也需要用到警界的人脈，可不能搞臭警界的名聲，所以他們開始考慮吉爾包提議的媒體跟記者，大家都不希望這個案件被過度渲染。
拉斯特看著剪報上登的照片，他的樣子如果沒有特別附註，大概有人會以為這是嫌犯的照片，或許帕帕尼亞跟吉爾包的猜測就是因此而來，這副樣子真的不適合上電視，本來他覺得只有馬帝接受訪談就好，但是製作單位希望他們兩個都接受採訪，便對他勸說，如果只有馬帝上節目的話，觀眾會覺得觀點太過偏頗，而且馬帝會像是獨佔所有功勞的人，馬帝不想顯得那麼自大，拉斯特只好答應一起接受訪談，所以他不得不去剪頭髮。拉斯特站在衛浴間看著鏡子，這頭短髮怎麼看都跟鬍子不搭，本來是覺得鬍子可以讓他看起來比較穩重，但現在看起來卻有點像七零年代的色情片男星，拉斯特決定刮掉鬍子。
「嘿，晚餐吃墨西哥夾餅好嗎？」馬帝剛從超市回來，提著滿是食材的塑膠袋走向廚房，正在泡茶的拉斯特背對著他，馬帝將東西放到吧檯上時，拉斯特拿著兩杯茶轉過身。
「我買了——操！」
「怎麼了？」
「你這樣……」馬帝像是回到九四年底，跟拉斯特第一次見面那瞬間，那時他想著，這傢伙帥得不該做警探，應該去當模特兒或演員，不過一個禮拜後馬帝就知道，這個英俊小子，毫無疑問是個很有能力的警探，但性格卻差到難以應付。
「你臉紅了。」拉斯特慶幸著自己剪了頭髮，他不知道馬帝也會害羞成這樣，他喝了口茶，將沾沾自喜的笑容藏在杯子之後。
「真不公平，我們倆年紀差不多，你剪個頭髮，剃掉鬍子，看起來就年輕了十幾歲，站在你旁邊，我就是個糟老頭。」馬帝低著頭，他實在難以直視現在的拉斯特。
「你才不是糟老頭，就算是，我也不介意，之前說的孕婦只是在開玩笑。」
「我知道，我不是因為你的話而介意，我只是對自己不滿意，希望能減掉幾磅。」
拉斯特繞過吧檯，走過去抱著馬帝的腰部，下巴靠在肩上。「可是這樣抱起來蠻舒服的。」
「反正醫生也建議我減重。」馬帝手掌覆在拉斯特手的上方。
「你不是糟老頭，你只是——」
「禿了。」
「——新陳代謝變差。好吧，你老了，我們都老了，我也不介意你禿了。」
「為什麼剪掉頭髮？」
「『古怪瘋狂的前警探，因愧疚而追查陳年舊案。』聽起來是個不錯的開場白吧。」
「也是，到時候整個訪談可能會走調。」
「你喜歡我短頭髮的樣子？」
「這樣比較俐落有型。」
「還有呢？」
「你這麼想要我稱讚你？」
「嗯哼。」拉斯特在馬帝的脖子啄了一下。
「你這自視甚高的傢伙。」馬帝輕笑了一聲。「是，你很英俊，就算老了還是很帥。」
「繼續。」拉斯特壓低聲音在馬帝耳邊說著，放在腰間的手開始往上下游移，搓揉著馬帝柔軟的腰部。
「你很聰明，但對其他人漠不關心。」馬帝想起他們搭檔三個月時，他給奎薩達的評語。
「其他人？你確定？」拉斯特幾乎是全身緊貼在馬帝後背，接著胯部往前一挺。
「所以我是那個特例嗎？」馬帝感覺到拉斯特那未完全勃起的陰莖，隔著幾層布料，靠在他臀縫間。
「再來呢？」拉斯特的鼻子蹭著馬帝的耳後。
「你這貪得無厭的自戀狂。」馬帝忍不住顫抖，他深呼吸一口氣。
「我不否認。」拉斯特將馬帝往前推，兩手撐在吧檯邊緣，將馬帝困在吧檯跟他之間。
「你很執著，如果抓到線索就會像獵犬一樣，緊追不捨。」馬帝轉過身面對拉斯特，雙手捧著對方的臉頰，拉斯特略顯年輕的臉龐，讓他像是回到九五年，那段彷彿是熱戀的日子。「而且會堅持不懈地追尋你想要的。」馬帝的唇就在拉斯特的前方，但他沒有繼續靠近。
「那麼，我有得到我想要的嗎？」
「是的，你有。」他喜歡這樣的拉斯特，這種真誠的微笑，只會出現在他面前，而這笑容將會讓他無法拒絕任何要求。
拉斯特吻了馬帝，馬帝的手自然地懷抱住對方，接吻的同時，緊貼著他身體的拉斯特，鼠蹊部一次次往前挺進，他的下身開始發熱、硬挺，拉斯特的唇舌也一次次地更加深入，馬帝的呼吸開始急促，他將自己和拉斯特之間拉開一點距離。「到房間去。」
拉斯特抓起馬帝的手腕直奔房間，接著以最快的速度脫掉自己跟馬帝的衣物，當馬帝躺在床上時已是全身赤裸，他跪坐在對方敞開的雙腿之間，居高臨下地欣賞，馬帝雖然胖了一些，但那勻稱的雙腿依舊迷人，他撫摸著馬帝的大腿外側，並時不時地俯身親吻對方，他的左手一路向上滑到馬帝右胸上，每次看到這個傷痕，他都會有那麼一點愧疚，沒有馬帝的幫忙，他大概永遠追尋不到兇手，拉斯特知道風險，但他還是自私地將馬帝拖進來，他需要馬帝，不管是追尋案件或情感上，他都需要這個男人。
馬帝發現拉斯特的眼神跟手都停在他的傷疤上。「我是自願的，雖然一開始是你強迫我，但如果我想的話，還是可以拒絕。」馬帝俏皮地笑了一下，然後將右手疊放在拉斯特的左手上。「我不後悔，拉斯特，而且我們兩個都還活著，所以我不後悔。」
馬帝得到的答覆，是拉斯特沿著長型傷疤親吻，之後又給了他一個深吻，狂烈地像是想吞噬他，接下來拉斯特如同巡禮一般，虔誠地撫遍他全身，還伴隨著舔舐及吸吮的禮拜。拉斯特每一次的摩娑，手上的老繭，都能讓馬帝感受到留在對方身上的歲月及歷練，被觸碰的感覺因而更加深刻；拉斯特的唇與齒，則是四處留下印記，馬帝喜歡拉斯特的啃咬，像是在品嘗他的血與肉，那輕微的刺痛有如拉斯特的戀慕灼燒著他。
拉斯特從床邊櫃的抽屜取出潤滑劑時，馬帝將自己的大腿張地更開，拉斯特微笑，馬帝亟欲渴求他的舉動總是讓他感到欣喜，他用沾滿滑溜液體的手指，打開馬帝的入口，接著緩緩進入，在擴張馬帝時，拉斯特彎下身，噬咬著馬帝的大腿內側。
「拉斯特……。」拉斯特鬆口，抬頭望著馬帝。「不，別停下來，你可以……如果你想要的話，你可以用力咬下去。」
「這會傷到你。」
「我需要你傷害我。」
「為什麼？」
「我不知道，但我想要你這麼做。」
拉斯特猶豫了一下，隨後就低下頭，咬著馬帝的大腿內側，當拉斯特加重力道時，馬帝咒罵了一聲，甬道鉗住了拉斯特的手指，那啃咬足以留下清晰的齒印跟瘀傷。
「再一次。」馬帝再次要求。
拉斯特抽出手指，在另一隻大腿內側也試圖留下紅腫的齒痕，馬帝這次咬緊牙根，雙手擰著床單，悶住即將出口的喊叫聲，痛楚消逝後，宛如得到一種解脫，馬帝似乎能理解，拉斯特所說崩解是什麼，那像是他的偽裝被拆解，在拉斯特面前，他的脆弱一覽無遺，在這之前，馬帝根本沒意識到，他用了多少層面具，來掩蓋真實的自我。
「馬帝……」拉斯特拭去馬帝額頭上的汗水。
雖然馬帝痛到冒汗，但他的陰莖依舊聳立，馬帝看得出來，拉斯特因此更加興奮且意猶未盡。「你可以繼續。」拉斯特俯身，選擇了左邊的肩頸交界處，馬帝摟抱著對方，他的手指抓著拉斯特赤裸的背部，當拉斯特用力咬下去時，他的指甲在也拉斯特的背上留下了一道道紅色抓痕。
「天……拉斯特……」
馬帝做了幾次深呼吸，舒緩他的疼痛，接著拉斯特再度吻了他，同時也挺進腰部，磨蹭著他們的陰莖。
「進來。」馬帝還沒完全放鬆，但他無法再等待，拉斯特打算伸手去拿保險套時，他抓住對方的手腕。
「別用套子，我想要直接感覺到你，我想要你射在我裡面。」
「你什麼時候學會說這種話的？」拉斯特瞬間覺得自己硬到發疼。
「我就知道你喜歡這樣。」馬帝露出高傲自滿的笑容。
拉斯特將塗滿潤滑劑的陰莖，頂著馬帝的穴口，接著小心翼翼地進入馬帝。
「別慢吞吞地，你以前才不會這麼溫柔。」
「你上一次作是什麼時候？」
「你最後一次操我是什麼時候？」
「你沒跟其他男人……」
「沒有，大概除了你之外，我沒有特別喜歡男人。」
「所以我也是那個特例嗎？」
「而且是唯一一個特例……嗯。」在拉斯特更加深入時，馬帝突然悶哼了一聲。
「會痛嗎？」拉斯特暫停動作，擔心地問道。
馬帝點點頭。「有一點，但我喜歡這樣。」馬帝喜歡自己被拉斯特撐開的感覺，喜歡拉斯特給予他的疼痛，那猶如燒紅的利刃在他體內，被填滿的甬道，讓他有被拉斯特擁有的確實感。「別停下來。」馬帝輕聲斥責。那被強制擴張的疼痛，在拉斯特持續地進出後開始消退，取而代之的是著火般的快感傳遍全身，而拉斯特那侵略者的眼神，在占領他的時候是那麼炙熱，撞擊的力道是如此猛烈，馬帝覺得自己需要拉斯特的慾望，隨著對方在他體內進出，愈發高漲，他的腿緊緊圈住拉斯特的腰部，好像拉斯特還不夠深入似的，拉斯特則像是安撫他一般，時不時地落下幾個吻。
馬帝這時才發現，其實在十幾年前，他早就崩潰了，只是他擅長將錯誤推給別人、擅長掩飾脆弱、擅長假裝一切都很好，但那時有拉斯特在身邊，讓他能夠勉強維持所謂「正常」的外殼；沒有拉斯特的這十年，馬帝像是行屍走肉，只是他拒絕承認，直到拉斯特再度進到他生命中，馬帝才知道什麼是真實活著的感覺，才知道自己曾經有多麼地破碎，才知道當年拉斯特離開時，也帶走了他的一部份，那份缺失現在終於被填補了。
拉斯特盡所能地滿足馬帝的要求，當他用力地操著對方時，在他頸後及手臂收緊的手指，就像是鼓勵他一般，所以拉斯特施加力道一次次地往前挺進，馬帝因此發出短促的呻吟聲，在喘息之間叫喚拉斯特的名字，拉斯特有點想掩住對方的嘴，他從沒對馬帝說過，自己有多愛馬帝在做愛時發出的聲音，因為這總能讓他在高潮的邊緣遊走，拉斯特不想太快結束，但馬帝狹窄的內壁緊密地貼合他的陰莖，讓他開始迷失在這個男人的燠熱之中。拉斯特想起第一次看見馬帝的情景，握手時，看到透徹湛藍雙眼的剎那間，他嘴裡嚐到了跟夏日晴空一樣的味道，灼亮且遼闊，就像現在的馬帝一樣，耀眼且溫暖。
「拉斯特……」馬帝碰觸自己的陰莖，卻被拉斯特抓住手腕，穩固地釘在床上，在幾次快速抽插之後，毫無預警地，拉斯特俯身咬住他右邊的肩膀，突如其來的痛楚，讓馬帝大聲喊叫，精液噴射在自己的腹部跟胸膛，在高潮及疼痛的刺激之下，他痙攣的甬道鉗住拉斯特的陰莖，對方將精液全數釋放在他體內，然後整個趴伏在他身上，並將臉埋在他的肩窩裡，他們喘著氣的同時，拉斯特又吻了幾次那紅腫的齒痕，馬帝則是雙手環繞著拉斯特，感受厚實軀體帶給他的安全感。
「拉斯特？」
「嗯哼？」
「我愛你。」
拉斯特馬上將雙手撐在床上，抬起頭來，驚訝地看著馬帝。「再說一次。」
馬帝捧著拉斯特的臉頰，真誠地直視對方的雙眼：「拉斯特，我愛你。」接著抹去拉斯特眼角滴落的淚水，他將哭泣的男人摟進懷裡，輕輕摩娑著拉斯特的後頸，馬帝不發一語地讓對方宣洩，馬帝知道這個承諾對拉斯特而言有多麼重要，所以這句話他考慮了很久，他曾害怕自己對於愛的定義，會無法符合拉斯特的期望，但現在他非常確定的是，自己從沒有感受過如此真誠赤裸的情感，這或許是他這輩子第一次，拋開所有社會架構的束縛，真正地去愛一個人。
馬帝這時終於明白，拉斯特讓他認知及理解到，什麼是愛的撫慰，而他就是拉斯特的撫慰。
TBC
2022/5/4碎念
下一篇真的是完結篇了，也還有肉，依然小馬受。我覺得本文到此總算告一個段落，下一篇比較像尾曲，本來想連著一起發，但等我寫完又不知是何時，就先PO上來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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