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3年11月11日 星期一

Whitechapel白教堂血案同人文Fallen from your will 如你所願的墮落

篇名:Fallen from your will 如你所願的墮落
等級:R
配對:Chandler/Miles(錢德勒/邁爾斯)
原著:Whitechapel白教堂血案
字數:約8600 字。
大意:時間點從第三季結束後開始,一直到第四季結束之後。錢德勒發現自己對警長的依賴超乎自己想像。

警告:請注意等級!!本來這CP我覺得頂多就是維持在靈魂伴侶清水曖昧的程度,哪知404來段製糖工廠爆炸的段子,讓我內心的野獸覺醒了哈哈哈哈哈哈(毆)
反饋:是的,我非常需要,如果喜歡我的作品的話,請留個言,讓我知道你們的
         支持,這對我來說是一個非常大的創作動力,或是聊聊關於這作品/CP
         的愛與萌點,也非常歡迎喔!
畢竟寫文就是希望釣到同好XD 



誰能料到警局裡會發生謀殺案。

震驚整個警局的意外事件仍在處理中,當邁爾斯確定現場不需要自己任何協助後,回到自己的辦公桌,打開抽屜瞧著單一純麥威士忌,琥珀色的液體在玻璃瓶內搖晃著,執勤時間尚未結束,只能在嘆氣聲中關上抽屜,他望向長官的辦公室,門關著,窗簾也全都放下——讓我獨處——相當清楚且強烈的訊息,只能將擔憂與關心先擱著。他曾被拒絕一次,摩根也提過,不要對錢德勒過分干涉,他認為如果對方需要談談,會主動找上門。

萊利及曼賽爾試著用談論及表達遺憾
化解不安情緒,肯特則是表情凝重盯著電腦螢幕,沒多久便收拾東西,告知邁爾斯他想早退,邁爾斯點點頭,接著他也讓其他同仁們都先下班,告訴他們先回家休息或喝杯酒好好放鬆。兩個小時過去,辦公室仍緊閉著,要不是裡頭偶而傳來一些走動或是東西放置的聲音,邁爾斯會認為裡面根本沒人,他猶豫著要不要再多等半個小時,沒看到錢德勒走出那扇門,根本就不敢放心回家,但他真的需要好好睡上一覺。

「頭兒?」他敲了敲門問道,對方沒有回應。「頭兒?」
邁爾斯打開門,看到年輕探長手肘撐在桌面,額頭靠在手背上。
「你還好嗎?」
「不好。」錢德勒依然維持同一個姿勢。
「你會沒事,對吧?」
「是的。」
「跟我保證。」
「我保證。」錢德勒抬起頭,看著他的警長:「你先回去吧。」
邁爾斯無法完全放心,但對方已給出保證,他也只能識相的離開。

邁爾斯將門關上時,錢德勒的眼睛也隨之闔上,溫暖的碰觸仍殘留在他唇上,被橡皮筋環住的地方依然發燙,剛萌發的愛意烙下的痕跡如此深刻,以致於當一個可能性被迫用這種方式結束時,幾乎撕裂了他,雖早有獨身一輩子的覺悟,也已習慣單身的生活,但如今這份孤獨卻苦澀的難以下嚥。

×××   ×××   ×××

又回到一般案件偶發的普通日子,這個月只有幾個暴力致死的案件,該呈繳的報告都已完成,該整理的過往資料也都歸檔完畢,萊利排了三天假,打算跟她的丈夫帶孩子們出門透透氣,肯特找了一些重大案件的資料及相關專業書籍在空檔時間閱讀,曼賽爾有一搭沒一搭的跟邁爾斯聊天,聊著聊著,話題移到了他們長官上。
「你可以想個辦法處理一下嗎?」
「處理什麼?」
曼賽爾眼神瞥了一下那扇緊閉的門,接著說:「昨晚我將錢包忘在這,回來拿時發現他還在辦公室,又沒有案子,都過了八點,他居然還在。」
「前兩天也是。」肯特突然插進話題,發現兩人用曖昧的眼神看著自己,趕緊補充:「我忙著將資料歸檔,沒注意下班時間。」
「而且他一副老是想罵人的樣子。」曼賽爾突然想到上禮拜發生的事。
「因為你欠罵。」邁爾斯趁機調侃他那吊兒郎當的下屬。
「只是拿錯資料而已!但他沒吼出來,才剛開口又把話吞回去,我到是希望他想罵就罵,這麼壓抑會出問題。」
「那個櫃子,他今天已經整理第五次了。」肯特指了指。
他們三人望向辦公室,窗戶裡的修長人影正把檔案櫃裡的文件夾一個一個拿到辦公桌上。
「他沒事,只是太閒。」
邁爾斯用敷衍的態度回答下屬,馬上換來兩人責備的眼神。
「好好好,我會找他談談。」

「你總不能期待每天都有離奇的兇殺案發生吧。」邁爾斯在其他人都走光後,拿著他的威士忌坐到辦公桌前的椅子上。
「什麼?」年輕探長拿著文件夾的手懸在空中。
「那個櫃子你整理幾次了?早跟你說過要適應這種生活,沒案子的時候要學著享受放鬆。」
「我辦不到,無所事事的日子對我來說更難熬。」
「他們說你下班後還待在辦公室裡。」
「只是想找些事做。」錢德勒放下文件,放棄繼續整理的念頭,走到矮櫃邊拿起兩個杯子後坐到椅子上。
「你可以回家打掃或種種盆栽什麼的,待在這裡沒有任何幫助。」邁爾斯打開瓶蓋,將兩個杯子都斟上一些酒。「需要談談嗎?」
「不用。」
「你需要。」年長的警探用毫無反駁空間的語氣說道。
錢德勒喝了一口酒,邁爾斯直視的眼神讓他有點緊張。
「我已經沒那個耐心等你開口,如果你真的沒事,我才不會這麼雞婆。」邁爾斯等過,也決定不干預太多,但影響到團隊氣氛的話,他就得插手。
「如果我不找些事來做,那些想法會把我逼瘋。」錢德勒嘆氣之後,揉著眉間實話實說,但沒說出不想太早回家的真正原因,人來人往的警局能夠讓他警惕自己的狀況,如果在那空蕩的公寓待的太久,怕自己會陷入最嚴重的狀態而無可自拔,他可能需要將房內所有的開關砸爛才有辦法準時出門上班。
「這是什麼。」眼尖的邁爾斯看到錢德勒右手腕上的東西,一把抓住錢德勒的手,拉到自己面前瞧個仔細。
「當我情緒失控時,這個可以提醒我。」他很難忽略邁爾斯手掌的溫度,稍作停頓後繼續說:「摩根給的建議。」
「像這樣?」邁爾斯用力扯了一下那條橡皮筋。
「嘿!」
「看來效果不大。」
「主要是控制突如其來的情緒。」
「你還在為她哀悼嗎?」
「不,不是……不完全是。只是我沒有辦法停止去想,如果她還活著,我們會不會在一起,或是我們能相處的多好……」
「或是你們會在交往三個月後大吵一架,轟轟烈烈的分手。」邁爾斯打斷他的臆測。
「她不是那樣的人。」
「大吵大鬧的人會是你。」
「我才不……」當他想爭辯時,邁爾斯繼續打斷他的話。
「你會去猜想,但不能困在這些想法之中,你們可能會很幸福或發生爭執,這些你永遠無法得知,而你卻為了不會發生的事感到懊悔。雖然我們的工作是跟亡者打交道,可不能讓死者主宰你的生活,你還活著,在你身邊的可不是死人。」
「我似乎永遠擺脫不了死者的陰影。」錢德勒喝了一口威士忌,他想到自己的父親。
「總有一天你會找到方法將他們甩得遠遠的。」
邁爾斯邊說邊將掌心覆在錢德勒的手背上,語畢後輕拍兩下,正要收回時,他的手忽然被錢德勒抓住,尷尬的沉默在他們之間蕩漾開來。
「謝、謝謝。」年輕的探長馬上鬆手,以答謝掩飾衝動,他希望對方沒有注意到這不自然的行為。
「謝謝曼賽爾跟肯特吧,我再不過來開導你,他們都要精神衰弱了。」邁爾斯拿起酒杯。「敬肯特跟曼賽爾。」
「敬他們。」
那份微小的異樣情緒,就這樣消失在兩人的笑容及酒杯的碰撞聲之中。

×××   ×××   ×××

一條斷掉的橡皮筋放在整齊乾淨的辦公桌上,錢德勒盯著它已有五分鐘之久,正猶豫著該不該丟;丟了,他怕對摩根的美好回憶都會隨之淡化而最終消逝,留著,只是一再提醒自己這已毫無作用,他再也無法得到同樣的東西,給予這份禮物的人已不在人世。

他抬頭看著外面忙進忙出的警員們,接著目光停在警長身上,回想起邁爾斯不勉強自己去看溺死的屍體,除了沒有刨根究底過問原因之外,還給自己找了台階下,只是簡單的幾句話,就充滿善解人意的包容,這讓他的壓力舒緩許多。當初真該跟邁爾斯要一條橡皮筋,不過對方可能會直接買一大包然後丟到辦公桌上,而他卻沒辦法向邁爾斯抗議,橡皮筋要對方親手套上才有用,或許也不需要橡皮筋,有時邁爾斯只要幾句話,就能夠讓他減輕焦慮。

只要他不那麼鑽牛角尖。

他們終於抓到犯人,但病重的罪犯卻可以逃離法律的制裁,就算邁爾斯安慰自己,也無法因此寬心,犯人神智不清的囈語就像在嘲笑自己一般,成功近在眼前他卻一再失敗,執著於讓犯人活著接受審判及服刑,這念頭就像被人用釘子釘進腦袋一樣,怎麼也無法拔除,而這該死的水龍頭也在跟自己作對,換完襯衫好不容易才平息的情緒又被挑起。
走向辦公室,邁爾斯的大喊引起他的注意,沒想到對方還沒回家,邁爾斯似乎被什麼驚嚇到,他看到對方桌上的馬克杯及威士忌,便提議到自己的辦公室裡一起喝,剛好他也需要適量的酒精來放鬆心情,結果邁爾斯依然鍥而不捨的再度安慰自己,沒錯,他們至少活了抓一個。

他本以為艾德的突然出現能帶來一些輕鬆的對談,但煽動者的理論似乎讓邁爾斯感到不安。
「你還好吧?」待艾德離去後,錢德勒不放心的問。
「好的很。」
「惡魔,這簡直是牽強附會。」
「肉體之身的一般人能做出多少泯滅人性的事,這份工作你應該看的最清楚,或許惡魔就存在於人心。」
「那僅是人性之惡。」年輕探長想用科學論證的主張讓對方別被怪力亂神影響,但似乎沒用,邁爾斯的表情依舊顯得張皇不安,他握住對方撫弄玻璃杯的那隻手。
「別想太多,你越將這些細碎的資料聯繫起來,就會覺得惡魔的說法越加真實,別做過度聯想。」
「我盡量。」
「邁爾斯。」錢德勒將另一隻手也搭上來,就這麼緊緊包圍著那不知所措的溫暖手掌。「這真的難以置信。」
「什麼?」
「你的手,只要握著你的手,焦慮跟壓力就能減少一大半。」
「你喝醉了。」
「抱歉。」他放鬆,對方卻沒有將手抽開。「我確實醉了。」
「走吧,我們都該回家了。」
年長的警探用空出的那隻手拍拍錢德勒的手背,但在起身離去前,邁爾斯的手似乎多停留了幾秒,他告訴自己,那只是酒精引起的錯覺。

×××   ×××   ×××

門沒關,邁爾斯敲敲門框,帶著新線索走到辦公桌前,錢德勒一直無法忽略年長的男人離自己有多近,以致於差點漏聽幾個關鍵詞,他盯著邁爾斯將鬍子刮的乾乾淨淨的下巴,還有修剪至服服貼貼的銀白短髮,偶而從衣領中露出的後頸,上頭的毛髮也剃的相當短且俐落,這些細節都帶給他小小的愉悅。另外,在告訴邁爾斯關於父親的死如何影響自己後,他認為兩人之間的關係更加親近,言不可喻的波動在他心中盪漾。

直到現實再度告知自己的失敗。

又一次,他又被犯人嘲笑,他痛恨那種狂妄自大的殉教,用宗教信念將自身的罪行昇華為神聖的替天行道,扭曲正義的本質且逃脫法律的制裁,對他而言,彷彿被兇手惡狠狠的唾在臉上。
他提醒自己,不管跟邁爾斯的關係有多好,在警長面前還是得表現出一個探長應有的工作態度,更該全心全意投入工作之中,沒想到自己會如此依賴對方的體貼——或許不僅僅是依賴。他開始感到恐懼,怕對這份溫柔會無法自拔,各種複雜情緒讓他拒絕邁爾斯提出的酒吧邀約,他需要獨自靜靜。

新案件的線索又陷入死胡同,在第五次換上乾淨的襯衫時,錢德勒才願意承認自己的狀況非常糟,各方壓力使他焦慮到難以入睡,詭異的夢境更令之雪上加霜,根本無心顧及案件之外的事,在有所察覺時,跟邁爾斯之間似乎有了一種微妙的疏離感,他擔心自己是否矯枉過正。
在克制自己的依賴之後才發現,沒有邁爾斯的安慰及鼓勵,吞再多安眠藥都沒用,他需要邁爾斯,卻又擔心對方會被這強烈的需求嚇跑,這之間的平衡根本無法掌控。

×××   ×××   ×××

邁爾斯沒想過自己的親切會成為弱點,下屬在摸透自己的刀子嘴豆腐心後,連尊重都省了,他的領導作風一直以來都是希望能夠有家人般的凝聚力,或許真是年紀漸增影響,火爆性格及銳氣都減了大半,他認為這是作人處事趨於圓滑,但年輕人卻將之解讀為軟弱,會將自己當警長尊重的反而是他的探長,只是最近有種被對方排斥的感覺。
邁爾斯發現,錢德勒會避開自己的碰觸,每當他順勢想拍拍對方的肩或是手臂,年輕探長便會畏縮或閃躲,其他人不會發現這些異狀,對他來說則是顯而易見,但當他真正碰觸到對方時,錢德勒卻又跟以往一樣,自然且放鬆。

邁爾斯快步走向停車場,他不想被其他人發現,自己確實被警局裡的惡魔搞到疑神疑鬼,所以決定下班後盡量別在警局內逗留,坐進自己的駕駛座,他看到錢德勒的車還在停車場,猶豫著要不要去找對方談談,但是該怎麼開口或談些什麼也不知道,他發動汽車引擎打算直接回家——就當作自己沒發現,維持跟以前一樣的態度吧。
事後他很慶幸自己保持同樣態度是對的,不然年輕探長看起來像是隨時都會崩潰一樣。

×××   ×××   ×××

邁爾斯停止取笑他的上司被人當作天使膜拜,他本來是想讓對方緩和心情,別將注意力集中在身上的衣服是別人穿過這件事上,但錢德勒已經將衣服的拉鍊拉至全開。
「別脫,你會感冒的。」
「下車前我再套上就好。」
「不准脫,不然就把車窗關上。」
「那味道會把我逼瘋!」
「就快到了。」
「但我們遇到塞車。」錢德勒哀怨盯著正前方的車陣。
「你在下水道那麼多次不都忍住了?」
「辦案時能轉移注意力。」
「別扭來扭去,你手長腳長會礙到我!」
「我又想吐了。」雖然他的衣服多半都丟在現場,但他的褲子及邁爾斯身上也都沾到一些下水道的穢物,那強烈的噁心氣味依然在車內瀰漫。
「不准吐!你就不能想點辦法忍過這短短十幾分鐘嗎?」
錢德勒突然之間安靜下來,邁爾斯趁紅燈時轉過頭查看對方,年輕男人一副有話要說的看著他,卻什麼都沒說,綠燈了,在他準備回頭繼續開車時,錢德勒迅速的在他唇上啄了一下,快的來不及做任何反應,後方車輛不客氣的喇叭聲讓他從錯愕中回神,錢德勒像個知錯的孩子縮在座位上,邁爾斯則是沉默的開著車。
「抱歉。」沒多久,年輕探長開口道歉。
「我沒生氣。」
「我……」
「好多了嗎?」
「嗯。」錢德勒含糊且小聲的回答。

回到警局,邁爾斯就像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,錢德勒查覺到這點後,決定順勢配合,他很後悔剛剛的行為,但心中某部分卻因為做了這件事感到興奮,而且邁爾斯沒有生氣。不過隨後他又開始焦慮,或許對方只是找台階讓自己下,加上身上的髒污及惡臭,逼得他即將崩潰,他需要水,需要潔淨,需要清洗掉這滿身污穢。

清澈的水、乾淨的衣服,這使他鎮定並找回平穩的情緒。透明清涼的液體讓他得到救贖,卻也是讓他無法釋懷的枷鎖,流水聲總能提醒著父親是如何死去。

他不該拆開這個信封,不該去找那個靈媒,這令他絕望到幾乎相信這是詛咒。
錢德勒在座椅上直怔怔的瞪著紙屑散落一地,在邁爾斯走進辦公室時,他才開始收拾。
「你應該直接拿掃把比較快。」
「快撿完了。」
「那紙條寫了什麼?」
「沒什麼,又是一些不意外的話。」他放好垃圾桶,開始收拾東西。
「你要走了?」
「突然想到有些事要辦。」
「你……」邁爾斯立刻查覺到年輕探長的不對勁。
「我沒事。」錢德勒擠不出勉強的笑容,只好避開對方的眼神,幾乎是逃難一般的離開警局。

「你還是認為我作的不夠好,是嗎?」
問句沒有得到任何回應,只有持續不斷的流水聲伴隨,但他覺得父親就站在身旁,以責備的眼神看著自己,就跟小時候一樣,父親從不曾大聲呵叱,只消皺著眉頭並嘆氣搖頭,他就能明白,嚴厲長輩的眼神中訴說著什麼,失望、慍怒、蒙羞,他總是無法達到父親的期望。
錢德勒赤身裸體的站在蓮蓬頭底下,看著自己起皺的手指,他該將水關掉,該走出浴室將丟在地上的衣物收拾好,該穿上衣服回辦公室將案子處理好,但沒一樣能做到,他不知道在這裡待了多久,憤怒把他困在透明水柱形成的網牢之中,他試了幾次,終於踏出浴缸,但在穿上浴袍後,又無法自制的脫掉浴袍,再度走回蓮蓬頭底下,他不想整夜都待在浴室裡,掙扎了一會兒之後,再度走出浴室。
「你可以過來一趟嗎?」
「你在哪裡?」
「家。」
還沒等對方回答他就切斷通話,將手機落到衣服堆上,又回到水柱之下。

邁爾斯盡自己所能,以最快的速度爬上樓梯,氣喘吁吁的到達那間公寓門口,卻瞧見未關上的大門,進去後是空無一人的客廳,接著他聽到流水聲從更裡面的方向傳來,關上門,直接走向浴室,只見杵在蓮蓬頭底下的人影有如雕像動也不動,他撿起地上的白色浴袍,不顧袖口會因此淋濕,直接伸手到蓮蓬頭底下把水關上,錢德勒依然毫無動靜。
「穿上,我今天已經看夠你的裸體了。」他將浴袍遞上,對方似乎花了一點時間才意識到自己的存在,回神後便匆匆的把浴袍套上。
「我無法離開這裡。」
「多久了?」
「不知道,大概三個小時吧。」
「還好你不是明天早上才電話給我。」
「別將他們關在同一輛車裡。」
「啥?」
「靈媒給的那張紙條。」
邁爾斯愣住,他真的不想迷信,但偏偏老是碰到這麼詭異的狀況,他也希望這些真能有一個科學解釋。
「反倒是這種話,我才覺得那位靈媒不是騙子,這才是一位警督察會說的話。」
「他只是想幫你。」
「那是因為我一直讓他失望,他連死後都怕我讓他蒙羞。」
「你在氣什麼?」邁爾斯本以為探長氣的是案子。
「我氣他自私的拋下我們,我氣他連一句鼓勵的話都不願給予。」
他是不是從沒愛過我們。錢德勒沒將這句說出口,因為那是最折磨他的想法。
「或許他只是個不善於表達的笨拙父親。」
「如果你認識他,就不會這麼想。」
「聽著,我確實不認識你父親,但死後還要想盡辦法給你警告,至少他還在乎你,而且搞不好之前那些靈媒不全是騙子,只是你不想相信他會說出那些話,還記得那天她怎麼說?聽起來像是他急著要告訴你這件事。或是像你說的一樣,這些事一定有合乎邏輯的解釋。再不然就是,有可能給出這訊息的不是你父親。」
「為什麼你這麼會安慰人?」錢德勒總算暫時停止糾結這事,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。
「我也不想有這種天賦,偏偏你又特別需要。」
「我不是……我真的這麼糟糕嗎?」他覺得自己聽起來就像個老是哭哭啼啼的孩子
「你只是需要有人適時拉住你,免得幹出甚麼傻事。不過你還是作了一堆。」
錢德勒馬上想到今天作的那件傻事,一陣紅潮在他臉上浮現,對方肯定也注意到這點,因為邁爾斯打算轉身離開。
「你知道嗎?明天會有一瓶威士忌放在我桌上,十二年份,我值得這份謝禮。」
「等等。」錢德勒急忙跨出浴缸,在浴室門口抓住邁爾斯的手臂。「你說你沒生氣。」
「我該走了。」
「你討厭嗎?」
邁爾斯想甩掉錢德勒的手,卻被對方拉得更近。
「回答我。」錢德勒發現自己的語氣像在質問,馬上補充:「拜託。」
「我應該要討厭。」
錢德勒往前站,整個人幾乎是緊貼在邁爾斯側身,對方低著頭所以他看不到表情,但後頸露出的一小塊粉紅色肌膚卻提供了線索,即便如此,他仍猶豫著要不要跨出這一步,他們該維持原狀,邁爾斯有責任需要承擔,但還能忍耐多久?長久以來終於有另一個人能夠真正的進入自己的生活,他自私的不想放手。
「可以嗎?」
「改天再當紳士吧,你這渾小子。」邁爾斯嘆氣,他的探長一旦抓到線索就會緊咬不放,只好放棄否認。
錢德勒毫無預警將邁爾斯強行推向牆邊,運用修長四肢的優點壓制住對方,無法動彈的年長男人抬著頭瞪著他。
「輕點。」被撞疼的邁爾斯抱怨道。
錢德勒吻上邁爾斯的唇,像是在車上那次一樣,輕輕啄了幾下,徵求着對方的批准,邁爾斯微微傾身向前,錢德勒收到信號後,有如飢渴的肉食動物撲向獵物,用力吸吮著對方的雙唇,查覺到邁爾斯的手環住自己的腰際後,無疑是激勵他加強攻勢,接著便用舌頭撬開門牙進入口腔,繼續糾纏對方,他吻的又急又快,不想給邁爾斯有任何反悔的機會。

放過邁爾斯的唇,將額頭抵在牆上稍作喘息的錢德勒完全忘記自己只穿了一件浴袍,而衣襟跟下擺早就因這些動作而敞開著,邁爾斯的臉靠在他胸口,呼出的熱氣掠過他的肌膚,勾引出另一個反應,結果他尷尬的不敢移動。
「還說你不是同性戀。」邁爾斯不懷好意的彈了一下,錢德勒倒抽一口氣的往後退縮。
「或許我該在乎的是人格特質,而不是性別。」錢德勒強作鎮定,沒想到對方准許的範圍比自己認為的還廣,他開始脫去邁爾斯的大衣、西裝,隨意的往一旁丟去,隨著襯衫扣子往下解開時,他也逐漸彎曲膝蓋,試圖親吻邁爾斯的頸部。
「我全身是汗。」那幾層階梯讓邁爾斯爬得滿身大汗。
「這不礙事。」錢德勒二話不說將年長男人拽至蓮蓬頭底下,兩人差點因此絆倒在浴缸裡,他不顧對方阻止,讓溫水淋濕邁爾斯的襯衫跟西裝褲,自己的浴袍當然也不可倖免。
「你這白癡,衣服濕了很難脫。」
「這樣比較快。」
「我居然傻到以為你是處男。」
「我是潔癖不是性無能,只是,」錢德勒頓了一下。「要喝得夠醉。」
「看來這次你不需要。」
「我沒……天!」
邁爾斯撫上錢德勒的炙熱,剛開始對方的動作略顯笨拙,但幾次試探後,很快就摸清楚他喜歡怎樣的碰觸,他一手搭在邁爾斯肩膀,一手撐在牆上,呼吸聲逐漸變的厚重紊亂,原始衝動讓他無法自制的往前挺進腰部。搭在肩上的那隻手轉為搓揉邁爾斯的銀白色短髮,感受水流在髮絲與指尖之中的竄動,接著往下滑行,用手背摩娑對方的臉頰,乾淨整齊的面容令他迷戀不已,錢德勒猜想邁爾斯是否以此在討好自己,這種大膽推測帶出另一波興奮,他抬起邁爾斯的下巴,用拇指磨蹭著嘴唇,他想再次親吻對方,但兩人的身高距離在當下造成了一點小困擾,邁爾斯似乎查覺到這點,以輕吻他的手指來回應。
「到床上去。」他想更加深入的觸碰對方。
「那會毀了你的床。」
「反正床單也該換了。」
「在這裡就好。」
他伸手想撫摸男人褲子底下的腫脹,卻被對方推離。
「嘿,看著我,專心點。」邁爾斯勾住錢德勒的下巴,另一隻手則是加強力道。
沒多久,白色黏稠液體噴灑在邁爾斯的上腹部,溫水隨即將之沖刷掉,從高潮中回神的錢德勒帶著愧疚的眼神清洗自己遺留下的痕跡。
「抱歉。」
「我沒想過你也會有這種表情。」邁爾斯沒打算動手,微笑看著對方滿臉通紅的替自己清洗,蓮蓬頭的水在這之後終於被關上。
「你呢?」
「我不確定你能。」
「當然可以。」沒想到對方比自己還在乎潔癖這個問題。
邁爾斯扯住浴袍,讓他彎下腰來,以便緊湊到他耳邊說道:「證明給我看。」

錢德勒快速的脫掉自己的浴袍,卻在脫掉邁爾斯的衣服時遇到阻礙,吸收水分的布料潮濕且厚重的緊貼在皮膚上,他們花了一點時間才解決這問題,將慘不忍睹的衣服留在浴缸,錢德勒拉著對方奔向臥室的床,邁爾斯雖然被他壓身下,但還是主導著節奏,他們的吻比起剛才緩和許多,錢德勒用大腿蹭著對方下身,待他感覺到邁爾斯開始不耐煩的扭動腰部時,將對方側過身。
「等等。」邁爾斯發現錢德勒打算從背後環抱住自己時嚇了一跳。
「別緊張,我沒有要那麼作,更何況也不可能振作的那麼快。」
男人往前移動並貼近邁爾斯的背後,他的確沒有感覺到不該存在的觸感,接著一隻大手包圍住他的硬挺,伴隨後頸上的親吻緩緩捋動著,他想保持平穩的呼吸,卻不由自主的張口喘息,對方動作開始加快,並且注意到自己的身體逐漸緊繃。
「雷,我需要你。」錢德勒的唇靠在他的耳畔,親暱的低聲道出告白。

「你的床單。」邁爾斯盯著毀壞床單的元凶,很難像相信一個有潔癖的人居然會任之乾涸。
「晚點再來處理。」錢德勒收緊他的環抱,將邁爾斯摟在懐裡,像個纏人的孩子不願鬆手,他貪婪汲取邁爾斯的體溫,迷戀那乾且粗糙的肌膚觸感。
「我是不是太放縱你的任性?」邁爾斯無法拒絕索求,因為這不是對方的一廂情願,他也因此背負著不忠的罪行。
「你後悔嗎?」
「總有一天我們必須結束這段錯誤。」
「我知道。」錢德勒將頭埋在邁爾斯的肩窩裡。「在那之前,就讓我再多任性一點吧。」

END

碎碎念後記:最後幾段卡了好多天,除了身高差導致某些動作描寫有點麻煩之外,另外就是覺得進展好像有點快,劇情應該要在浴室那裡告個段落,過些時日才會有接下來那段,或更多一些的進展,但因要趕差點被我遺忘的插花稿(毆),加上再拖下去不知道要耗多久,所以就先這樣啦!之後如果有靈感可能會改寫部分或另外補後續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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